【理砂】第三朵雪花降落时

Summary:那么你也应当以身作则。砂金绷紧了脊背,觉得自己的耳朵马上就要熟了,他只能虚张声势地小声警告道:“还没有到十分钟!”

“这是一个残酷的考验。”拉帝奥从喉咙里哼出一声,慢吞吞地说,“你的坦率的确时时刻刻拷问着我的良心,如果我向你真诚道歉,能有什么途径弥补这珍贵的十分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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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的在谈恋爱吗?我再也没有见过比你们更奇怪的情侣了。”

托帕坐在霍格沃茨的礼堂长桌旁,忧心忡忡地咽下今天的第一口奶油蘑菇浓汤。

“你们几乎不怎么黏在一起,也没有经常约会,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很少。”她纠结极了,却没法不为朋友的的恋爱状态而感到担忧。

“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吗?”她不可思议地嘟囔着,“你们甚至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真正的亲吻。”

我不知道。砂金红着脸尴尬地说:“况且没有哪条校规要求五年级学生谈恋爱必须接吻,虽然我鼓起勇气邀请维里塔斯参加了圣诞舞会,但我怀疑他并不明白我想要与他独处一整晚的真正目的。”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和他之间拥有一个相当正式的告白,但我仍然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像是在做梦,也许那并不算是一个很露骨的接吻邀请,但起码我鼓起勇气了。”

“可是他会牵你的手,”托帕一针见血地指出来,发出一阵恶寒,“我就不会想牵你的手。”

但是你们之间太平淡了,操碎了心的俄罗斯姑娘长叹一口气,用叉子将盘子中的面包戳成了蜂窝煤。

“比起恋人,你们更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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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的在谈恋爱吗?我再也没有见过比你们更奇怪的情侣了。”

星期日透过深蓝色的四柱床帷幔,斟酌着接下来的话应该怎么说比较合适。

“你们从不吵架,也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争风吃醋,甚至连亲密交流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他疑惑极了,虽然不太想多管闲事,但却没办法不介意朋友的感情发展。

“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吗?”他百思不得其解地对这场对话进行了第一次挖苦,“别误会,我并不好奇,但你们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有……呃,好吧,做爱。”

我不知道。维里塔斯平静地说:“而且没有哪条校规要求五年级学生谈恋爱必须做爱,你少思考一些下流的东西,这样我们之间交流会顺利很多。”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和他之间理应拥有一个相当浪漫的发展,圣诞舞会的邀请我答应了,但他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开心,我不知道在哪方面我的表现不尽如人意冒犯了他的私人界限,也许我应该找机会道歉。”

“可是他会亲吻你的眼睛,”星期日干巴巴地说道:“我就不会这样想,那太恶心了。”

但你们之间太普通了,他的朋友长叹一口气,挥了挥手转身离开,将独自纠结的聪明大脑留在了原地。

“比起恋人,你们更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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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是这么一回事。”

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午饭结束前拦住了那个银白色短发的格兰芬多姑娘,并拽着她来到长桌尽头的一个角落,开启了霍格沃茨午间八卦——你是砂金的朋友,你难道没觉得他和拉帝奥之间相处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当然的吧!托帕抱起双臂,用一种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语气吐槽道:“可是我问不出所以然来,他们俩个人除了看上去不太像刚交往的情侣之外一切正常,我只好给自己洗脑他们已经跳过了热恋期,即将进入七年之痒的状态,即使他们现在只有十几岁。”

“这不对劲,”其中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女翻了个相当不雅观的白眼接着说,“他们太不坦率了。”

可是我们又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托帕耸了耸肩膀,伸出手来去够桌子对面那壶加了蜂蜜的南瓜汁。

“除非他们之间任何一个人突然变得热情似火,积极主动地放弃害羞或者礼貌更进一步,那么一切都解决了!嘿,等等……”她忽然眼睛一亮,低头在书包中飞快地翻找起来,“我想起一个东西,我怎么把它忘记了!”

少女举起一个差不多与拇指一般高的玻璃瓶子兴冲冲地展示给面前那几个学生看,淡粉色的液体在瓶中摇晃,泛起珍珠般闪亮的光泽,在她将手指贴上瓶壁的时候迅速变成了漂亮的紫色,又逐渐消褪成了淡淡的金黄:“瞧瞧这个。”

“迷情剂?”粉色的女孩儿压低声音惊呼道:“这有够带劲的。”

“当然不是迷情剂,这是“神奇女巫”香氛系列新产品——邂逅你的心,你可以将它当成一种改良过后的麻瓜酒桌游戏,类似真心话大冒险什么的,它的作用没那么强烈,只是会放大某种情绪,也许会有点因人而异的副作用,但是药效很短,只有6个小时。”

女巫开心地做起了介绍:“假如你对一个人抱有好感,然后再喷上两揿这种爱情魔药,那么未来的6个小时里你的个人感情将会被无限挖掘,从而表现出不同的行为。”

她晃了晃瓶子,看到绵密浓稠的液体在里面翻滚起泡,沸腾出一个心形的漩涡。

“现在我们只需要考虑到底要让他们其中哪一个先敞开心扉做自己了。”她率先打开瓶盖,将喷头那一侧旋转起来,确保它能正常的进行喷雾工作。

正当他们几个还在考虑这个方案是否有些违背良心的时候,砂金就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身影,他刚刚结束一堂非常棘手的神奇动物保护课,整整两个小时,他顶着寒风站在猎场周围,至少清理了有一百只在南瓜地里四处挖坑的地精,所以他现在又渴又饿,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抓起了桌子上的南瓜汁一饮而尽,顺势拿走了托帕手中的香水,向自己的脖颈和手腕处各喷了几下。

感谢你的慷慨,朋友!他高高兴兴地将自己整理干净,一屁股瘫倒在长椅上,放空自己的脑子,得到一点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

“我之前闻起来糟糕透了,像发霉的白鼬三明治,幸好你带了香水。”

他的朋友们呆呆地望着他,好像是被石化了。

“怎么了?”砂金条件反射似的摸上了自己的脸,疑惑地问道,“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不,没有的事。坐在另一旁的几个人迅速反应过来,他们连忙摆手,一唱一和地开始胡说八道:“你刚刚使用的香水是还未正式开售的测试款,我们只是在帮忙做用户调研,想问问你它的味道如何。”

砂金舔舔嘴唇,将手腕凑近自己的鼻子嗅了几下,感受到一股柔和甜美的花香,他砸了咂舌头,意外诚实地评价道:“说老实话,它的前调非常清新,时间越久香味就越温柔,有点像维里塔斯常用的护手霜,会让我一瞬间想到他身穿家居服站在岛台边与我一同将烘焙好的蛋奶点心端出烤箱的时刻。”

他说罢脸红了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念起了那个拉文克劳身上包容的味道,每当自己靠近的时候就会很清晰地感受到,接着他的男朋友会攥紧自己的手腕,把独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气味和体温留在那里,像是标记所有权一样。

真高兴你能喜欢。托帕干巴巴地说,感觉松了一口气,虽然无形中好像被情侣秀了一脸恩爱,但至少现在为止还一切正常:“那么坐下来吃饭吧?我想你一定是饿坏了。”

“不了,”砂金羞涩地抿起嘴唇,扬起一个甜美的微笑:“我想我应该去和维里塔斯坐在一起。”
他的朋友们双双倒抽一口冷气。

“可是你们从没坐在一起互相喂饭,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都觉得没有必要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连吃饭都不放过,那很浪费时间……”

是的。砂金向他们挥了挥手,依旧轻快地向礼堂另一边走去:“可是我现在很想这么做!”

哦,梅林啊!格兰芬多们纷纷痛苦地捂住了眼睛,大声祈祷着希望拉帝奥知道了这件事以后不会拿他们几个去黑湖里喂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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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文克劳优等生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在餐桌上走神了。

面前的千层面已经被自己用叉子折磨得面目全非,然而当下折磨他的还有另外一件更加重要的事,以致于拉帝奥困扰到根本没有心思吃饭,于是他干脆放弃了手中的餐盘,专心致志地用目光看向自己的身边,那里坐着他的情窦初开的小男朋友——一只表面看上去张牙舞爪,实则面皮很薄,红着耳朵接受周围好奇眼神还在强装镇定的斯莱特林小孔雀。

真是太有意思了,拉帝奥的视线从那人漂亮的眼睛和低垂的睫毛上扫过,托着下巴想,但是为什么?他的卡卡瓦夏平时就像一只缩在宝石壳子底下的火螃蟹,虽然这个比喻不怎么样,但漂亮的外表和难以撬开的内壳让他整个人完美得无懈可击,他很不擅长应付一些过分亲密的互动,以前是,现在也是,他们彼此都有不少的事情要忙,繁重的课业,就业意向调查以及占用过多时间的魁地奇训练——砂金现在是队长了,由于要负责新的守门员选拔,以致于他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精力。

他们在一起之后能互相依赖的时间屈指可数,也不会像普通情侣一样整天腻歪着做这做那,更不要提在大庭广众之下旁若无人地表达亲昵,所以他们并没有过在众目睽睽之下结伴用餐的经历,这太意外了。

拉帝奥饶有兴致地动了动,不着痕迹地为身边的人挡去更多好奇的视线。

砂金好像终于忍受不了他灼热的目光,于是像猫一样顺滑地将半边身子依靠过来,小声要求拉帝奥不要再盯着自己看了。

“我是什么海洋馆里隔着玻璃要买票才能拍照的观赏鱼吗?”他用脸颊轻盈地贴了下拉文克劳苍白的手背,终于从喉咙里咕哝出一声愤怒的抗议,“维里塔斯,不要再盯着我看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旁边的空盘子里再添了一块糖浆馅饼:“但愿你没忘记给拉帝奥夫人写回信,告诉他们圣诞假期你要留校的消息。”

“我怎么不知道你和我妈妈还有联系,”拉帝奥为那句亲昵的称呼恍惚了一小会儿,显得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们只在万圣节前后见过一次面。”

实际上我们偶尔会用猫头鹰通信。砂金的眼睛亮了起来,看上去非常开心,他用叉子插起一块小番茄推给拉帝奥,用得意地语气宣布道:“她是个很有趣的长辈,一个神奇动物研究学家,这太酷了!我们上一次聊天的时候,她告诉我他们在阿非利加州的北部荒原救助了一只被走私的雷鸟,她还说你甚至拥有一只嗅嗅!”

“一只捣蛋鬼,它会很喜欢你的。”维里塔斯温和地承诺。

“你总是拥有这种天赋,处理任何人际关系都游刃有余,而我妈妈喜欢你,恨不得你每个假期都能陪她去逛麻瓜商场。”

周围的人小声起哄,几个女孩子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望向他们,发出可疑的笑声,砂金的耳朵已经红透了,他重新把头埋进面前的盘子里,尽管他已经非常不好意思,可他还是没有走,一种隐秘的快乐从心底流淌出来,像黄油啤酒似的蓬松起一大捧泡沫,冲淡了害羞和不安,他再次监督着拉帝奥吃掉一块苹果沙拉后,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已经冷掉的三明治上来。

“你感到不自在,我们还是离开吧,好不好?”拉帝奥已经站起身来,贴近斯莱特林的耳朵低声地哄劝道:“再多带上几块三明治,我们可以去城堡外面随便找个安静的地方晒太阳。”

金色头发的男孩儿没有反抗,他飞快地收拾了东西,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与大家道别,迈着轻快的步伐跟在拉文克劳身后离开了餐桌,尽管他掩饰得非常好,但拉帝奥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你其实不必强求自己参与到与我相关的一些不熟悉的场合,你换了新环境就会紧张,在感到不舒服的时候就会将左手藏到背后,这些都是你下意识的小动作。”拉帝奥叹了一口气,将他们的午餐地点选在了霍格沃茨一条古老的长廊,阳光正穿过廊柱洒在地面上,将金黄色的倒影分割成无数个椭圆形的窗框,形成一道玻璃似的屏障,他停下脚步,示意砂金靠在阳光充沛的地方,接着掏出了几块牛肉馅饼和一壶南瓜汁,塞了一部分到对方手中,简洁地说道:“吃了它们,虽然你的陪伴让我非常惊喜,但是我不希望你做不喜欢的事。”

“我没有不喜欢……”

男孩儿羞恼地反驳:“不管是礼堂还是湖边,人多还是人少,我只是想和你离得近一些。”

拉帝奥感到头晕目眩,他用了比平常更多的时间来让自己冷静,然后伸出手去检查了那孩子的额头,今天的砂金格外直白,他似乎变得有些过于黏人了,这是好事,至少对于维里塔斯而言,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对方的情绪坦然又热烈,反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看上去你不太满意,这让我感觉非常不好。”砂金失落地垮下肩膀,感到一阵莫名的酸涩,语气也变得尖刻起来,听上去更像是一句质问,“你认为我做了多余的事吗。”

当然不……拉帝奥紧促地皱了下眉头,上前一步抓住颤抖的双手,温柔又不容拒绝地将两人的十指紧紧交握,他尝试着用一种更肉麻更直接的方式表达,感觉每一个单词都在拳击自己的嘴巴。
“我从始至终都乐于接纳你给予我的一切。”

你是个狡猾的混蛋。砂金偏过头去,但没有挣脱手掌的桎梏,一只雪白的猫头鹰贴着他们两个的头发掠过,翅膀煽动起一阵小型的风暴,将校袍宽大的领口吹得乱七八糟。

再多给予我一些关于你的印记吧,他轻盈的声音在十二月脆薄的空气中随风飞舞,没人能拒绝一只金色小鸟在圣诞节索要礼物的请求。

拉帝奥将自己的月桂发夹从前额取下来,再用那几片金色的叶子别住对方散落在眼前的碎发,露出埃维金人流光溢彩的瞳孔。

“如你所愿。”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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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对不起了!”

拉帝奥抱起双臂,面色不善地盯着眼前的几个朋友,紧抿的嘴唇里仿佛藏着一篇十二英寸羊皮纸那么长的刻薄和教训,托帕双手合十,不断地向另外几人挤眉弄眼,只有砂金正坐在不远处的扶手椅中,茫然地左顾右盼。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两揿爱情魔药,我发誓,他真的是自己喷上去的,”三月七拍着胸脯保证道:“而且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决定要用在他身上,这一切都是个该死的意外,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盯着我,你这样看人的时候真的很可怕!”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张嘴辩驳,就听见一直游离在事外的砂金认真地说:“可我觉得维里塔斯的眼睛很漂亮,它们就像日落瞬间的太阳,将一小片金红色的晚霞也揉进瞳孔里。”

在场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为什么这种反应,我没有对你称赞过它们吗?”砂金不解地问。

“你确实没有……”拉帝奥僵硬地沉吟了一会儿,又接着说,“事实上我们都不太习惯说这些话。”

喔!那么你现在听到啦!砂金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兴高采烈地将那些令人羞臊的夸奖一股脑甩到那个人身上去:“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了,”他扬起一个真诚的笑容,牙齿洁白,嘴唇柔软,声音像裹满了蜂蜜,“它们像深色的琥珀,又像看守伊甸园苹果的恶魔。”

每当沉浸在知识中它们会变得锋利又深刻,看向我的时候却格外柔软。

拉帝奥完全僵住了,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开始憋笑,托帕看起来马上就要呕吐了。

“你不用这样的砂金,”少女虚弱地说,“你只是喷了点神奇香氛,不是用迷情剂和吐真剂洗胃了。”

“你们的意思是我因为喝了迷情剂,所以才会喜欢他,对吗?”

“不完全正确。”

“可是我没有在说谎,”砂金盯着自己的脚尖,慢吞吞地说:“我的意思是,这些想法都是真心的,而且我是真的很喜欢他。”

拉帝奥终于将自己从一副石膏像变成了真正的人,他皱了一下眉头,叹息着问道:“它的药效是什么?”

“它会让使用者暂时抛弃自己的顾虑和烦恼,然后在一定时间里增强内心的情感和焦虑,并且让他们变得稍微……有那么点勇于表达。”

所以其实我们应该恭喜你。女孩儿双手叉腰,看上去更加幸灾乐祸了:“起码砂金目前这个状况看起来不像是对你没有兴趣,你的青春恋爱有救了。”

“为什么这么说,”砂金在一旁好奇地探头探脑,“难道我们吵架了吗?”

“不,当然没有。”拉帝奥斟酌地说,“我们只是相处的方式不怎么亲密。”

“为什么,我们不是在交往吗?”斯莱特林的男孩儿锲而不舍地追问,“可我觉得以我喜欢你的程度,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拉文克劳少年捂住脸颊深深地呼吸,久违地感到一阵脸红,他预感到自己无法招架一个热烈坦然的爱人,但他仍然为这些大胆的情话而感到雀跃不已,他骄傲地从喉咙中哼了一声,感到自己也被愚钝和世俗绑架了,但他意外地并不反感。

“你当然没有爱上别人。”

“那么就是你另有喜欢的人了,是那个漂亮的五年级吗?我都看见了,她在上个周末送了你手工巧克力,盒子用了蓝白色的包装纸,点缀了一束紫罗兰。”砂金咬了咬嘴唇,感到前所未有的不爽,“你向她微笑,两次!”

托帕拽着朋友们迅速撤退,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拉帝奥看起来十分惊讶:“你从没说过,我以为你不在乎。”

“我凭什么不在乎?我非常生气,而且非常嫉妒!”砂金气呼呼的,像一头凶猛的毛茸茸的小动物。

“你冒犯到我了!”他仰起头来,恶狠狠地宣布了他的审判结果,“我不会再理你了拉帝奥先生,从现在开始!我拒绝称呼你的教名,并且单方面宣布和你冷战十分钟!”

“我没有收那盒巧克力,”拉帝奥走过去,俯下身来温柔地触碰了爱人的眼睛,“我要拒绝,也要尊重。”

他又亲了亲恋人的耳朵:“你总是很擅于隐藏,我没办法感受到你所有真实的情绪,就无法给予你反馈和感情,我以为你不在乎。”

那么你也应当以身作则。砂金绷紧了脊背,觉得自己的耳朵马上就要熟了,他只能虚张声势地小声警告道:“还没有到十分钟!”

“这是一个残酷的考验。”拉帝奥从喉咙里哼出一声,慢吞吞地说,“你的坦率的确时时刻刻拷问着我的良心,如果我向你真诚道歉,能有什么途径弥补这珍贵的十分钟吗?”

魔法收音机自动跳转到一首爱尔兰民谣,砂金随意地坐在椅子上,跟随着音乐小幅度地让身体左摇右晃,开始用脚掌和鞋跟交替拍打出一些奇怪的节奏,看上去心情并不糟糕,他兀自摇摆了一会儿,忽然扬起头,用眼睛热情地欢迎拉帝奥也加入他的演出当中,他们就像电影里那一对古灵精怪的女主人公和相依为命的房东一样肩并肩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用皮质的鞋子踢踏地板,敲击出欢快的音符。

砂金的手挽上了拉帝奥的胳膊,灵巧的指头也在轻轻打着节拍,他用脚尖贴着地面画了一个半圆,使他们两个人的鞋子亲亲密密地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接着拉帝奥的鞋子也加入进来,他们步调一致,用各自的半脚掌快速叩击地面,踢踏!再跳跃!完美的滑步,加上一点即兴的个人表演,他们的大腿互相磨蹭,鞋子也在热烈地起伏,直到最后一节音符落入尾声,他们才停下来,看着对方染上薄红的脸颊,忽然大声笑起来。

“好吧,”砂金妥协地牵住了拉文克劳的手,兴奋地小声感叹,“原来你还记得这个片段。”

当然。拉帝奥握紧他们的双手,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因为对方的笑声而更加欢快,他的胃里装满了千百只五彩斑斓的蝴蝶,此时此刻正在煽动它们的翅膀。

“虽然我对一切以悲剧为内核的跨物种喜剧爱情并不感兴趣。”

“嘿!”砂金不满地抗议道,“你明明就看得目不转睛。”

对你来说什么电影都是好电影,拉帝奥嘲讽道:“况且当时我正在为与你并肩坐在黑暗的麻瓜电影院里而紧张,你的眼泪落在我的手背上,比屏幕中海水的声音更加清晰,我没空关心那条鱼人是情有可原的。”

哇哦,砂金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你什么时候也变成情话大师了?

不好说。拉帝奥烦躁地咕哝了一声,站起身来将猪头酒吧的窗户关严实了一些,店家吹嘘的节日菜单看上去比普通的炸鱼薯条套餐更有吸引力,麦芽啤酒的辛香填充了整间屋子,在壁炉的烘烤下散发出一种略带苦涩的沉闷味道,在几步之外的距离,他能清晰地看到砂金明亮的粉蓝色眼睛,睫毛轻盈地颤动,投下几根纤细的影子,对方的头上还夹着那片月桂,毛茸茸的发尾贴在耳朵旁边,卷起一个俏皮的弧度。

拉帝奥的心被云朵覆盖,柔软的缝隙也被金色填满。

“也许这都是你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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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肩从蜂蜜公爵糖果店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快要暗了,冷色调的云层遮盖了天边最后一道晚霞,风卷起落叶如烟似雾地与每个人擦肩而过,带来一丝阴冷的寒流。

“你想过分开吗?”砂金突然问道,裹着厚重的围巾小声咳嗽。

什么?他的同伴皱着鼻子,似乎有些过敏:“你在开玩笑吧。”

“不,我只是在换个角度思考,似乎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不像情侣,如果那样的相处方式会让你感到不安,那么你为什么不和我分手。”

高个子的男孩儿随即发出一声夸张地叹息,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不真实:“我很清楚自己的缺点,砂金。”他沉默了半晌,又接着开口说道,“不够讨人喜欢的性格,对某些领域过分执着的追求,在普遍的评价里,我是单调而沉闷的,但那些对我来说无关紧要,我更在乎在你眼中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我可能不够有趣,甚至不够勇敢,我们两个更像是完全相反的两种极端,但又无可救药地互相吸引,在这段奇妙的缘分当中,假设我们之间任何一方的付出不对等,那么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

拉帝奥伸手揉乱了面前男孩儿的头发,发自内心地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他絮絮叨叨的,完全丢失了一个拉文克劳应有的冷静:“我们会分享心事,也会讨论未来,真诚地面对彼此的错误,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一段相处关系,我没有不安,而你已经足够好了。”

“我不是在抱怨你……”

“我知道,”拉帝奥笑了笑,又将围巾向对方的脖子里多裹了几圈,安抚似的摸了摸砂金被冷风吹红的耳朵,“我们都有自己的方式对待感情,往往考虑太多而忽略一些问题,都以为保持距离是对彼此的尊重,从而错过了与爱人亲密相处的时机,如果过去的我能再勇敢一点,那么我早就会吻你。”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安静,行人三三两两与他们擦肩而过,霍格莫德大大小小的橱窗里逐一亮起了灯火,糖果在精致的包装盒里跳舞,无人操作的低音号伴随着摇摆的提琴弓弦演奏着一首悠扬的节日金曲,三把扫帚酒吧里仍旧人声鼎沸,黄油啤酒的甜味与酱汁烤猪肋排的香气混合在空气中,吸引着每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悦耳的铃铛声伴随着木门的开合而响动,魔法幻化成的音符缠绕在冬青木的树枝上,生长成一簇又一簇美丽的槲寄生。

“下雪了,”砂金突然说:“这是霍格莫德的第一场雪。”

是的,是的。维里塔斯咕哝着,用双手捂热对方的耳朵:“所以我才让你来的时候多穿一件袍子,可是看样子你并没有乖乖听话,一如往常。”

“所以你会抱抱我吗?”

“什么?”拉文克劳有些愣怔。

砂金眨了眨亮晶晶眼睛,随即挂上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表情,仰起脸来甜甜地说道:“这里很冷,而且开始下雪了,但我没有听你的话穿上一件额外的袍子。”

“好吧,你赢了,”拉帝奥浅浅地叹息,手上却一刻不停地解开大衣,把小一号的爱人妥帖地裹进自己的怀抱里,“你对我总有办法。”

“看样子你已经恢复了,对不对?药效时间已经过了,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唔……真要说的话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砂金又向温暖的怀抱里缩了缩,贴在男朋友柔软的衣服面料上含含糊糊地小声为自己找补,“就是觉得有些丢脸。”

“只是这些?”

“还有,嗯……我注意到已经有两朵雪花落在你的睫毛上融化了。”

砂金再一次仰起头,在维里塔斯温柔的目光中轻巧地贴上他的嘴唇。

“所以当第三朵雪花降落的时候,我会先奖励你一个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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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纯爱啊

太甜了太可爱了:pleading_face::pleading_face::pleading_face::pleading_face:

甜爛了我

冬天就是要看小情侣黏黏糊糊呜呜呜呜呜!!!

畸形的恋爱固然带劲,但是健康的纯爱实在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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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莫谢谢:smiling_face_with_three_hearts:小情侣就要甜甜蜜蜜啊啊啊

:smiling_face_with_three_hearts::smiling_face_with_three_hearts:谢谢!

是的!!!冬天就要看小情侣亲亲密密地贴在一起:smiling_face_with_three_hearts::smiling_face_with_three_hear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