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砂金石上刻着整个文明赐予他的美好祝福:卡卡瓦夏。」
*sum:就像捕获一颗星那样抓住我。
*全文6000+,星际pa,伪科幻,一发完
*看着很庞大实际上什么也没有(什),略有一点教授他超爱
*砂金就像一颗不屈不挠的星,万幸,他在坍缩之前捕捉到了石膏头学者。
在完成下一次的星际长距离跃迁之前,砂金尚有一分零二十六秒的时间回头欣赏这个微型宇宙最后美丽的容颜。他下意识在茫茫的星穹间寻找某个青蟹色的星球,它拥有着蔚蓝色的大洋与非常少量的陆地,但乌云与雷暴像母体的皮毛一样包裹着、保护着这颗或许尚在襁褓中的弱小星球,因此远看就像一颗淤青色的泥球。它尚未诞生任何智慧生命,因为它还处于大氧化阶段,等最初的文明出现还需要起码二十五亿年的漫长等待——起码砂金是这么认为的,但之于他,它还有更为原始的使命:信标,毕竟这片尚未开拓的偏僻领域也并未连结通讯与网络,因此信号奇差无比,甚至由于紊乱的磁场,常常令他丢失方向,不得不强行进行跃迁或空间跳跃。可又往往不得不成为某些长途旅途的中转站被迫逗留,倒令砂金一度非常头疼,申请递交上去几回却总被打退回来,声称这是星际铁路部门与光纤网络总部的地盘,无论公司多么想盘下这片区域用以深度开发,最终的结果都是吃上一次闭门羹。
因此在等待重新定位的那三分钟内——频繁的出差与外交事务令他拥有太多这样的三分钟,这是他繁忙公务中为数不多的,能够短暂歇口气的时刻——他开始留意这颗星球。事实上结果令他感到失望,他并未从这颗星球上检测出文明与生命的火种,自然也无法一窥它可能存在的历史与传说,它当真只是一个在数亿年间不断被雨水浸透的渺小星球,是这大千宇宙中相当微不足道的一个,唯一令它尚有一丝特别的就是它拥有一颗不离不弃的卫星。这在行星中也是相当幸运的,这说明它已经具备了某些特殊的结构与稳定的属性,足够的质量令它足以克服固体应力,能够通过自身的万有引力捕捉并将另一颗飘忽不定的星球牢牢地捆在自己身边,抵挡这几近无穷岁月中漫长的孤独。
“你在看什么?”
说话的正是维里塔斯·拉帝奥,以过人才智闻名却以庸人之称自居的古怪学者,与其说他们是这次旅行同行的搭档,倒不如说只是偶然的伴侣,他们不过是有着雷同的目的地,一同结伴前往参加那一场小型的学术宴会,拉帝奥正作为受邀学者出行,而砂金不过是被公司委以重任,要与宴席上某些徒有才学而缺乏商业经验的古板派进行一场贸易上的往来,以最划算的酬劳拍下他们手中值得投资的研究。这一次公司,不,倒不如说这一次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的正是行星的去黑洞化实验学说。
早在半个琥珀纪之前就曾有人预言星球的坍缩是命途的主流,能量的衰减是必然的过程,生命的意义正在于消耗能量来抵抗自身的熵增。然而某位天文物理学家却一举推翻了这一主张,甚至通过精确的实验验证了其过程的可逆性,同时,他所提出的去黑洞化理论更是粉碎了这疑似宿命论的假说。敏锐的投资者从中嗅出了商机,出于各方目的汇聚一堂,无论是要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的学者,亦或是想从这隐形的、可能的利润中分得一杯羹。于是他们大张旗鼓地举办了这次讨论会,诚邀这位出色的天文系天才出席座谈——那也不过是用作噱头的体面称谓,实际上不过是多方势力之间惹人厌烦的勾心斗角。只是谁也想不到早有人横刀夺爱,他们心心念念翘首以盼的学者无意中已与公司牵线搭桥,正是坐在砂金副座上那位行迹低调的青年。
“您瞧见那颗星球了吗,教授?”砂金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一同收起的还有他的别有用心。事实上早在基站时他就认出了拉帝奥,认出了他正是自己要找的,并借机进行接近的主人公。即使这名学者以深居简出闻名,厌倦与庸俗人等交涉,因此鲜少留痕,但砂金仍是凭借着多年累积下来的人脉捕捉到了蛛丝马迹,一张模模糊糊的遥远的剪影被他雕琢放大还原,花了好些功夫才复原出用以辨别的基础特征。巧合的是登录飞行器的基站正归于公司名下,他顺利打点了这趟行程,以航线事故延期之类的理由推迟了航班,再凭借他自来熟的天赋向这位学者递上了邀请的橄榄枝。靛发的青年神色冷淡地打量着这名前来搭讪的、不为他周遭生人勿进气息所逼退的男人,他并没有追问对方为何会知晓自己的目的地,就像砂金同样不会询问他一界大拿出行为何执着于公共交通。
“那就是我启航时同您提起的星星,瞧,现在我们终于看到它了。”砂金望着屏幕上的倒计时,赶在结束前将航行模式调到二级速度,“即便您看上去不爱言辞,但看在我们还有一段漫长旅途的份上,或许您会想听听这个故事。我与这颗星球可是有着相当深厚的缘分的,从我第一次宇宙航行进行空间跃迁时我就留意到了这个年轻的领域,并莫名地被它吸引。那场任务关系到我的去留,因此我心血来潮对着这颗星球合掌许愿,希望它赐予万事顺遂,赐我鸿运高照。后来……您猜怎么着?哈、当然是相当顺利,我也因此得到了我的第一份工作,足以站稳了脚跟。”他轻松地对着一个陌生人揭开塑造了他的回忆的一角,语气像玩笑一样轻松。这并非是他的莽撞,聪明的商人早已权衡了利弊,这不仅仅是暴露自己的脆弱,同样是一场无声的试探,当然,如果剥下一点点的苦涩就能换来几分信任,那将是一笔更加划算的买卖。只是显然这一番卖惨在这个坚固如石膏的男人身上并不起作用,余光瞥过去时砂金就窥见维里塔斯·拉帝奥早已阖眼小憩,也不知方才半真半假的往事他究竟听进去多少。
真是个油盐不进的男人。他想,但他很快原谅了对方的刀枪不入,毕竟传闻中高处不胜寒的学者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为人知的怪癖,孤僻已是其中最不值一提的属性。“好吧,”他选择以退为进,熄灭了私人飞行器内最后的夜灯,好令漆黑的宇宙彻底将二人包裹其中,“看来您想要休息了,那么我就不……”
“你说错了。”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很快打断了他的发言,却是回应了先前的话题,他的语气正如他散发出的气场那样冷峻,“——那并不是一颗年轻的星球,恰恰相反,通过它表层的大气状态、折射的色泽以及那颗环绕卫星的轨迹痕迹来看,它或许已经经历过一次坍缩——既然您也是去黑洞化理论学派讨论会的一员,那么想必您一定提前了解过其基础理论,坍缩之后带来的巨大能量的跌落,将成为摧毁星球最后的稻草,或者,带来新生的㶲值。”
砂金几乎可以肯定自己从中听出了几分嘲弄的笑意,但他很快收拾了心情,重新带上微笑的假面附和着对方,显然,当沟通开始时即将进入他最擅长的领域,“……是的?教授,真是惭愧,毕竟我只是公司的一名普通员工,到底比不上在这一领域研究多年的您。不过,您这番发言倒是让我非常意外——听上去,您似乎对宇宙中的学说颇有心得?”
这几乎等同于直白的戳穿了他的身份,徒留了最后一丝成年人体面的网纱。砂金感到一双视线在自己身上逡巡几分,随即他听到拉帝奥的一声冷冷的轻哼,“与你相比,自然是颇有心得。”这便是肯定了他的猜测,倒是令砂金暗暗吃惊,毕竟传闻中这名神秘的学者不近烟火,他还以为他准备将这个马甲隐瞒到底呢。于是他得寸进尺,装作听不出其中深意,只围绕这颗星球继续展开,心中却在掂量着与拉帝奥之间的距离——这场与跨世纪理论研究的交易究竟有几分胜算。
“那真是最好不过了,教授。希望您能不吝赐教,毕竟您有所不知,这颗星球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我倒也希望更多得了解它……啊,当然,您也可以当作,这是一场偶然的旅途中,无意义的消遣。”
他发誓自己一定从对方那双鎏金色的眼中读出了某些嘲讽之意,但那锋利的嗓音响起时却并不带多少私人的感情,看来传闻中亦是有着可信的部分,即便这名颇具远见的天才多么不愿与庸人共处,但他并不会婉拒芸芸众生对知识的渴求。他很快便从对方口中得知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历史变迁,与眼前所见的景色不同,这颗渺小的星球曾经拥有相当辽阔的大陆,并在千万光年之间孕育出了光、热和循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大气层过于稀薄,以至于无法抵挡炽热的辐射,令这片暴露在热量下的地表龟裂形成山脉沟壑却鲜有水源。只是生命何其坚强,即便在恶劣的环境下也仍繁衍壮大,却也在这特殊的生态下演变出另类的生存模式,以部落为个体的生命体似乎天生就具有某种洞察的直觉与野性的本能,传闻他们能够通过触碰气流感受潮湿的方向并随着地下水的坐标而迁移,更有人坚称那是对命途的感知与预测,因为能够在这样的星球中诞生存活,他们或许天生就是幸运女神的子嗣。
砂金在对方科普性的语调中倦倦地打了个呵欠,事实上,关于宇宙、关于过去,关于那些目不能及的渺远的星球他并没有多少兴趣,却还是佯打起精神来应和着对方的言辞,“听您这么说,看来这颗星球当真存在着注定毁灭的命运,毕竟无论是气候循环还是生态链的延续听上去都不够稳定,也许生命的诞生也只是偶然,是一场幸运……”
他随口胡诌,却并未听到对方一贯讽刺的笑声。拉帝奥沉默片刻,仿佛默许了他的调侃,只是继续接道,“……命运偶尔是公平的,虽然这颗星球对于生命充满了恶意,但它同样具有着独一无二的价值——当然,这或许才是造就了它湮灭的宿命。幅员辽阔的疆域与层叠的岩石层……我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仿佛密密麻麻的忆泡在脑内炸响,令砂金瞬间清醒过来,他顷刻间意识到这场对话即将走向何处,却还是无法第一时间肯定自己的猜测。
“……矿石。”
诚如他所说,丰富的矿产资源成了这颗星球灾难的源头。它实在太过年轻,包括文明在内都还不曾衍化到足以自卫的程度,因此被更为强大的联盟盯上也不过是迟早的事。事实上,起初并未有人意识到这颗星球已经诞生了生命,毕竟像这样沉默、寂静、聊无声息的死星在宇宙中多如沙砾,最终也不过是被挑挑拣拣,被更为庞大的文明捕获占有,捞尽价值后重新抛弃。优胜劣汰、生存为先的守则在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于是战争很快爆发,换句话说,那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戮,弱小稀疏的部落不成气候,几乎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便很快被野蛮的盗贼洗劫殆尽,而当星际联盟定位到这这一处的坐标闻讯赶来时,迎接他们的不过是一场盛大的烟火。被滥用的能源武器与星际废料被丢弃引燃,还没有长大的星球在坍缩中千疮百孔,从地表层开始层层崩裂飞溅,散落进宇宙的砂石土壤就像是这颗星球上落下的最后一场雨。
“……所有人都猜测它即将走向死亡与终结,如果它继续暗淡成一颗白矮星,那将不可避免的塌缩成一枚黑洞,到那时半径三千光年的范围内都是相当危险的。因此联盟不得不将这片区域隔离,中断了通讯撤离了基站等待进一步观察以便重新规划……但是,奇迹的是,地壳内的星核并没有停止活跃,伤痕成了向内沉淀的能源,它没有一刻停止过燃烧。”
“它……叫什么?这颗星球,你们称呼它为什么?”
砂金承认他的语气有一瞬间的错愕与慌乱,这种情绪在一个商人身上出现几乎是是自乱马脚,是致命的缺陷。好在私人飞行器内进入了倒计时,所有的灯光尽数熄灭,仅有个别安全性能的仪器还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得以将他的表情尽数隐进黑暗中。辽阔且毫无边际的宇宙图景在巨大的舷窗上显现出来,那一刻,没有人会怀疑自己的渺小。伴随着跃迁最后的机械倒计音,砂金听到无所不知的学者低沉的嗓音。
“在它被冠以KA8006-IV型之前,你或许更熟悉它的另一个名字:茨冈尼亚-IV。当然,在它成为我的去黑洞理论中核心研究对象之后,我更愿意用带来这场无言启蒙的人的名字命名它为,卡卡瓦星。”
“……以上,就是去黑洞化理论中目前为止能够公开的全部信息。”年轻的学者继续佩戴着古怪性癖的石膏面具,单方面结束了这场学术的交流和公开,颇为傲慢地走下了讲台,但他留下的情报早已令台下窃窃私语,炸开了锅,其中所透露出的跨时代的深意足以令他们为此倾尽一生。随行的助理替他拦下蜂拥而至,迫不及待想要与他深入探讨的众多学者,拉帝奥则是毫不犹豫地推门走出,将喧嚣的嘈杂人群彻底合在门后。他穿过走廊,径直走向了尽头等待着的金发青年,再觉察到身后的脚步声后他将手中把玩的筹码信手一抛再攥进手心,转身时依旧挂着那一副精致、完美的商业性微笑,但开口的语气却相当熟稔,仿佛他们已是多年旧识。
“……真想不到我也有被摆一道的一天。这么说来,维里塔斯教授,看来您早已预料到这次的同行了,真是出神入化的演技,您还没有告诉我,您是从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当然是从一开始。公司名下的航班出现异常,同时期几乎没有前往目的地的班次,突然出现的花枝招展的青年伸出援手解决他的燃眉之急,并与他几乎顺路,实在是很难不让人疑窦丛生。当然即便撇去这些巧合,拉帝奥仍能一眼识破砂金的谎言,他绝不会记错这个青年的面容,尤其是他有着一双相当特别的粉色瞳仁。多年前他就曾在课堂上目睹过这双眼睛,甚至更早。宇宙的领域被重新规划后茨冈尼亚-IV所在的空间被再次提上议程,历史的战争痕迹被岁月抹去,多年来它一向表现良好,波动与能量都趋于稳定,于是联盟再次派人前往探测,试图将它重新用于商业化的开发。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时他们在这颗星球上检测到了微弱的生命体反应。
当人们顺着裂谷的沟壑深入地表之下直达核心时,这才发现他们犯下了一个相当严重的经验主义错误:与绝大多数的星球不同,它的内部就像是一枚火焰,越往中心处温度越低,其温度差几乎达到上千华氏度。也是在那里,他们发现了那个在漫长岁月中,孜孜不倦地散发出生命信号的个体。他不知因何机缘巧合被保护在了地心附近,低温令他的生物性能降至最低甚至暂停,足以令他在懵懂无知中度过沧田桑海。他无意是曾经那个文明留下的遗孤,但岁月的痕迹令彼时的他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另一重身份:这颗星球最后的子嗣。人们小心翼翼的将他救出,惊讶地发现在温度回升时他重新被唤醒了呼吸。他们剥开他身上麻状的布匹,发现他的怀中被塞了一枚东陵玉——那就是曾经引发战争的珍贵矿物——而这枚砂金石上刻着整个文明赐予他的美好祝福:卡卡瓦夏。
显然,这片区域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不会再对外开放,最后由博识学会最富盛名的学者维里塔斯·拉帝奥教授接手了这里对这颗反应罕见的星球进行研究。而那个被救出的孩子则被隐瞒了身份,像星球上任何一个孩子一样平凡地长大。他聪明,狡黠,带着一点天然的精明,他并没有获得过多的特殊照顾,同样要在命运中颠簸、摸索,直到靠着自己的力量爬了上来。他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那双漂亮的、像矿物一样的眼睛。唯有拉帝奥知晓他身上另一处独一无二的天赋,那就是他与自己的母星冥冥之中的纽带。
那是在偶然一次博识学会对外的公开参观活动中,少年混在一派求知的孩子中踏进了展览厅堂,对着陈列出的宇宙图景与多比例还原的星球信标发出惊叹的低呼,只有那个金发的孩子站在某一颗不起眼的星球面前凝视了许久,最后不好意思地指着那颗脆弱的星球对着身边的人开口道,“……你不觉得它很美吗?如果它能长成一颗更大的星星的话,说不定也是一颗美丽的星球呢。”
拉帝奥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注释着那双粉色的、奇异的眼睛中流露出的真诚的笑。在周遭的人都为这无忌童言报以友善的笑声时他却第一次产生了某个荒诞的念头。天生学者的身份令他几乎与有神论绝缘,但仅仅在那一刻,他毫无原由地想:这颗星球是为他而存在的。坍缩爆炸时的能量令它绝无生还的可能,但它仍用存在本身回应了这个少年,不,是这个文明渺小的心愿,他和它,都是那百分之一的奇迹。后来这个滑稽的念头成为了去黑洞化理论的雏形,多年后深入研究这门课程的学生翻开教材的第一页,其最为重要的观点便是:星球的意志。
眼下,维里塔斯·拉帝奥教授只是用一声冷笑回应着砂金的追问,逃避似的转移了话题,“……卡卡瓦星的内核稳定,有百分之七十得力于那颗伴星。在坍缩中它确实损失了一部分质量,如果这片星系中只留它一颗,那么坍缩将会一直存在,直到整个小型星系的消亡。好在它凭借本身的引力足够吸引周遭漂浮的尘埃,那颗伴星被它捕捉后形成了双星体系……才不至于令它走向毁灭。”他顿了顿,“……尽管我并非是这样的感性主义,但,呵……我偶尔也会为这样坚强的意志感到动容。这也是我公布去黑洞理论的原因之一。”
话题一旦转向了商业与价值,砂金便将方才的询问尽数抛掷脑后,转而更为重要的针对交易与合作的探讨。于是他立刻往冰山脸的教授身边凑近了两步,嬉笑着问,“看来,在您心中已有了合作人选……听起来,和公司的合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对吧?”
身边的男人胸膛起伏,冰冷的视线落下来,在他身上逡巡几回,却都刻意避开了那双含笑的眼睛。他最是知晓这个商人心的青年的性格,真是给点阳光就顺竿爬,可他又不得不承认,就像茨冈尼亚-IV捕捉伴星形成稳定系统那样,也许他正是被他身上这股年轻的、坚韧的活力所吸引,才会在重逢的第一时刻,就回忆起了他的名字。
只是他面色上仍不苟言笑,大步迈开将他留在原地,冷哼一声,“……做梦。”于是追逐的脚步声紧随其后,伴随着砂金含笑的不依不饶的声音。
“——再商量商量嘛,教授,您瞧,那颗星星,可还有着我一半的名字呢!”
好浪漫啊…为了卡卡瓦夏而存在的星球…用行星与伴星来比喻理砂的关系太妙了,他们就是这样相互吸引相互扶持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