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偵探先生拉帝奧因為工作搬家到了新地方,他發現隔壁鄰居總是在看著他。
幾天後的一個午後,他收到了來自隔壁鄰居的邀請函,邀請他來「她」的賭場……
偵探先生理 x 小貴婦砂
女裝砂,全文參考《了不起的蓋茨比》中的情節進行改寫
R18部份有了就會改放置區域
##正文未提及但砂雙性##
簡介:
偵探先生拉帝奧因為工作搬家到了新地方,他發現隔壁鄰居總是在看著他。
幾天後的一個午後,他收到了來自隔壁鄰居的邀請函,邀請他來「她」的賭場……
偵探先生理 x 小貴婦砂
女裝砂,全文參考《了不起的蓋茨比》中的情節進行改寫
R18部份有了就會改放置區域
##正文未提及但砂雙性##
#1【初見】
成功把最後一箱東西搬進屋裡,是在某個炎炎夏日的午後,太陽曬得人頭昏腦脹,拉帝奧抹了把汗,拿起被前屋主放在櫃子上的園藝大剪就再次踏出家門。
顯而易見的,上任屋主離開後這裡就荒廢了,如果有其他選擇,他絕不會挑這棟房子,雜草叢生、蚊蟲眾多,屋上爬滿不知名的藤蔓——而他得在豔陽天下處理他們。
該死,他不知道第幾次在心裡罵出這個詞,再更難聽的他罵膩了,最後還是這個詞更能直觀的表達他的煩躁。
他與那些亂七八糟的植物纏鬥,心情也跟著難剪的植物根莖揪成一團亂麻,他真想拎起東西回自己的老家去,而不是在這,大城市繁華的邊緣,看著讓他這個重度潔癖患者痛苦的景象,做著老家的大姨們也不做的事。
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拉帝奧想,世界彷彿在那瞬靜了下來,他的直覺讓他知道有人在看著自己,當他回頭,看到的是隔壁鄰居將撩起的窗簾放下,一雙漂亮的手深深記在他的腦海裡。
他毛線球般的思緒奇異的被方才的微小插曲撫平,隨著剪刀開合,他不禁想像隔壁的鄰居是什麼模樣,他回想,當那雙手收回去時,他還看見了鄰居的粉色蕾絲袖口,他猜想鄰居是個女性。
拉帝奧依著來路看到的大城市女性在腦海裡擬了個金色短髮女性,穿著粉色蕾絲的睡衣……誰知道那是不是件睡衣呢?畢竟太陽都高高掛在天上了。
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想像,他提著大剪刀趕緊進屋,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進屋後,隔壁鄰居又撩開了窗簾,看著他堆成山的植物根莖們。
在搬來之後,每每站在庭院,拉帝奧總是能感覺到隔壁鄰居在看著他,但當他抬頭看去時總是只能看見那雙手放下窗簾,一來二去,他對那雙手印象深刻,反倒是先前腦子裡描繪的模樣變得模糊不清。
他把今天剪下的植物們裝成袋,準備晚點開車拿去垃圾場丟掉,在他給袋子打上結時,他又感覺到了那道視線,難道她是什麼偷窺狂?拉帝奧想。
他想的有些入神,連有人進了庭院也沒發覺,那個人穿著一身整齊的黑西裝,向著他鞠躬,並遞來一封信——嚴格來說是一封邀請函。
在確認他收到後便再次鞠躬離去了。
【親愛的維里塔斯·拉帝奧先生:
期待您能來河的對岸光臨我的賭場。
06.06 砂金】
拉帝奧翻到邀請函的背面,上面寫著【或許有您想知道的東西?】。
他一言不發地收起邀請函,要把那袋植物垃圾提去門口,低下頭卻沒看見原本躺在他腳邊的袋子,他轉頭看向那棟豪華房子的三樓,鄰居經常站著的地方。
且不談賭場究竟有什麼他想知道的東西,光是偷窺這件事他們就該好好談談了,甚至於……拉帝奧拿出邀請函,看著上面出現的、自己的名字,皺起了眉。
……調查自己。
與其說是賭場,不如說更像是場巨大的派對,賭徒們在賭桌上一擲千金,有人輸掉一棟在絕佳地段的房子還樂呵呵笑著,有人贏了一筆大錢而賭得更加歡快,哪怕是不賭的人也在這場盛宴裡沉醉狂歡著。
那富有節奏感的音樂響徹賭場,跳舞的人、歌唱的人、喝醉的人,商人、富人、賭鬼、醉鬼,這裡什麼人都有,賭場聚集了大城市的瘋狂,成了一場紙醉金迷的幻夢。
拉帝奧擠在擁擠的人群中,感覺幾乎窒息,這裡的音樂和人都讓他感到不適,尤其剛剛還有個醉鬼差點吐在他身上,他的心情愈發糟糕,後悔自己應邀而來。
他找到一個人少一點的地方喘口氣,但這地方也僅僅是比一樓少點人罷了,他還是時不時被旁邊的人撞到,只好持續地移動。
有個服務生遞了杯酒給他,他剛要推拒就被一旁的人狠狠撞了下,最後他還是接了酒,他沒來得及品嚐,他的右手就被人挽住,朝著另一個方向去。
他想退開,又被後方的人擠壓著往前,大聲的和挽他手的女人說話也沒得到回應,想來是賭場裡的音樂太大聲了,於是他只得跟上。
意外的,他最終抵達的地方竟然沒什麼人,挽著他的手鬆開,拉帝奧的酒在來時路上灑光了,服務生見狀遞了杯給他,他這次成功婉拒,他聽見女人的笑聲,她接過那杯被拒絕的酒,轉過了身。
「你好,拉帝奧先生,希望你喜歡我的賭場。」
她的笑容好看的足以讓街頭最難纏的老太太也喜歡上,那是一個與這個賭場相配又不相配的笑容,奇異的矛盾在拉帝奧的心裡打轉骯,直到他對上她的眼睛。
她舉起酒杯,眼睛因為笑容有些微彎,但這不妨礙人能看清她奇特的眼珠子。
「我是砂金,很高興見到你。」
她的眼睛世上難得見,人這一生也可能見不到一回,似乎是彩虹融入了她的眼睛,又如那些只存在在傳說中的極光,堪稱是造物主的奇跡。
拉帝奧久久不能回神。
#2【好奇心】
在到達這個地方前,拉帝奧在魚龍混雜的賭場裡聽說了很多有關砂金的事。
一個男人說她是某個隱世大家族的女兒,一個貴婦說她是謀殺了自己有錢的丈夫才有錢開了這間賭場,一個商人說與她做生意會被扒掉一層皮……數不盡的傳聞進入了他的耳裡,他對這個眾說紛紜,卻沒有人真正了解的女人起了好奇心。
那是屬於偵探的、想要探知真相的好奇心,他想揭開他的鄰居的神秘面紗。
眼前的女人和樓下的女人們不同,她沒有梳著精緻的短髮,反而讓金色的長髮長長地垂在身後,她沒有穿著裝飾眾多的性感裙子,反而像是上世紀的女人穿著華麗的禮服。
她本應該看上去與這個賭場格格不入的,但她身在此處卻毫無違和,還談得上是一句十分相襯。
「我想我並沒有什麼值得觀察的,希望妳能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不然我會考慮告訴警察。」拉帝奧走到她的身邊說道。
砂金笑出了聲,她仰頭喝了口酒,側過臉看他,聲音裡帶著笑意:「我只是好奇我的鄰居是一個怎樣的人,你知道的,好奇心能驅使人做出許多事,就像你會因為好奇賭場裡有什麼是你想知道的所以來到這裡。」
「喔?我不能是單純為了警告你而來嗎?」
「不,」她喝光酒,伸出食指虛虛地點著下方的人群們:「我想你大概知道我調查過你了,開門見山地說吧,你在調查的案件嫌疑人來過賭場,這幾天下來你的調查也指向賭場了,不是嗎?」
她又露出那個讓人產生好感的笑,不過這次拉帝奧只感覺到危險,砂金除了調查他,還查了他正在進行的委託,怕是案件委託人與案件嫌疑人她都一清二楚了。
「我想不出你有什麼目的來接近我,砂金小姐。」
「偵探先生。」這幾個字像是在她的喉嚨裡滾上了幾圈,沾滿了毒藥般的蜜糖,本能讓拉帝奧提高了謹惕,防著她的下一個動作。
可砂金僅是用手托住了下巴,好似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般說著天真無邪的話:「難道我不能只是單純想要了解你嗎?」
「我可沒有惡意,偵探先生。」
她再次叫了那個稱呼。
過於親密,是拉帝奧對這個稱呼的第一想法,可想想就會發現這個稱呼很正常,大抵是因為她的語氣,親暱的如同他們是情人。
「希望妳的話和妳的想法是一致的。」
拉帝奧後退了些,遠離砂金,後者見此笑了笑。
「一致的不能再一致了,偵探先生,別那麼緊張,放鬆點,喝杯水吧?」
她指指拉帝奧的身後,服務生端來了杯透明無色的飲品,拉帝奧端詳它幾秒,依舊拒絕了,偵探的直覺告訴他,這杯可不是什麼普通的水。
「不輕信他人是個好美德,偵探先生,你做得很好。」
又是那種語氣。
「我不需要你虛假的誇獎。」
「別這麼說嘛。」
又是這種眼神。
砂金搭著拉帝奧的肩膀拿過那杯「水」,喝下一大口,留了些在杯底,她搖晃杯子,遞到拉帝奧的唇邊。
「就嚐一口吧?偵探先生,這可是上好的美酒,別浪費它了。」
究竟是出於再拒絕就不禮貌,抑或是被眼前人蠱惑,拉帝奧來不及思考,身體先一步動作,他就著砂金的手喝光了「水」。
透明無色、「水」、味道淺淡,光是這些線索就足夠拉帝奧猜出這是什麼了,他退開,盯著酒杯說道:「……伏特加,」視線下移,他與砂金對視:「我真該感謝我的『好美德』,不是嗎?砂金小姐。」
「是該感謝它沒錯,但或許也可以感謝我,我可是幫你喝掉了大部分呢。」
服務生識相的在酒杯放到托盤後立刻走人,拉帝奧瞥了一眼,轉回目光:「所以我還應該感謝始作俑者?」
砂金擺擺手:「始作俑者這個詞可太不好聽了。」
她斂了表情,看上去竟有些嚴肅,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指向一樓的某一個賭桌:「漢斯·卡拉斯特在八天前的晚上七點半坐上了那個賭桌。」
「我可以請問他做了些什麼,讓你對他印象深刻?賭場人來人往,我不認為你會特地去記住一個普通賭客。」
「不愧是偵探先生,你準確地抓到了重點,他確實做了些會讓我印象深刻的事。」
她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枚金色的籌碼,翻飛在她的指尖上,看得人眼花撩亂,最後它在一次拋起後消失不見。
砂金朝拉帝奧伸手,警覺的偵探躲開了,她笑瞇瞇的點點自己的胸口,示意他看看自己的口袋,拉帝奧抱著些懷疑去摸,居然真的從中摸出那枚籌碼。
他還給砂金,得到了一個感謝的微笑。
「不知道偵探先生知不知道,在賭桌上最忌諱什麼?」
被點名的人沉思了幾秒,毫不猶豫地回答:「出老千。」
「答對了,」她打了個響指:「不過哪怕進賭場的人都知道這則鐵律,出老千的事還是層出不窮,只是這樣還不夠我記住他,偵探先生要不再猜猜?」
拉帝奧回想聽見的傳聞,其中唯一不變的就是砂金高超的賭技與她極少親自下場上賭桌,他將這個猜測說出口,又一次地得到那彷彿不要錢的誇獎。
「他在眾目睽睽下變魔術般的偷換賭場的牌成自己的,要不是後面我上了賭桌,那天他贏下的錢或許能買下東街一棟房呢。」
看來是有人去通報了她,拉帝奧想。
「總之,我將他列入了賭場黑名單中,他再也不可能踏進這裡一步。」
她的語氣聽起來很自信,拉帝奧回道:「希望真是如此。」
「之後發生的事就是我正在調查的了,離開賭場後他出於不明原因殺了同樣離開賭場的史黛拉夫人。」
「情殺?」
「不無可能。」
交談中下方的狂歡聲逐漸微弱,賓客們各自散去,很難想像在十分鐘前這地方還人聲鼎沸,大概只有滿地的狼藉能證明這裡曾有一場歡宴。
「晚安,偵探先生,我們也該散會了。」
「晚安,砂金小姐。」
砂金笑了兩聲:「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
「祝你好夢,偵探先生。」她揮揮手作道別。
拉帝奧背對著她也揮了揮手,坐上自己的車,揚長而去。
「維里塔斯·拉帝奧……維里塔斯·拉帝奧……」她低聲地重複唸著,一個轉身,高跟鞋踏下的每一步都回響在空曠的賭場中,她拾起被丟在桌上的籌碼,又鬆手讓它掉回桌上。
這個行為好像觸動了什麼開關,清潔工魚貫而入,她拍拍手,在清潔的嘈雜聲中離開了賭場。
「命運真是奇妙啊……」
#3【邀約】
從賭場一面後拉帝奧便能常常看見砂金,來時沒見人用過的桌椅現在在午後可以看見砂金坐在上頭喝她的下午茶,見他出來還會朝他揮揮手。
「午安,偵探先生。」
「午安。」
大多時候對話就止於此了,拉帝奧要調查,砂金也就沒再多加攀談,今日有些不同,總是忙碌的偵探先生在日常對話結束後沒有離去,反而拉開了她面前的椅子。
「有什麼事嗎?偵探先生,」砂金面帶笑容:「難得見你午後沒有趕著去調查。」
「我要更正你的話,砂金小姐,我可沒有趕著出門,我邁出步伐的頻率同平時一般無二。」
砂金給他倒了杯紅茶,拉帝奧沒拒絕,在這熱的能把人烤熟的天氣下他不會蠢到在沒有水的情況下與人聊天一個下午。
「那可能是我主觀影響到了,抱歉,偵探先生。」
說抱歉倒是沒有半分道歉該有的樣子,拉帝奧盯著她吃下了那顆香甜的馬卡龍,該死,他突然想吃看看這甜膩膩的食物了。
「偵探先生,你怎麼一直盯著我看?難道你也想吃?」
她點點盤子裡的馬卡龍。
拉帝奧順從本心地拿了顆,接著前面的問題回答下去:「我確實有事。」
砂金比了個「請」的手勢。
「不知道砂金小姐知不知曉昨晚妳的大賭場門口又有一位女士逝去的事,並且兇手的作案方式與漢斯·卡拉斯特堪稱一模一樣。」
對面坐著的人連咀嚼的動作都沒有停頓,她嚥下馬卡龍,喝了口紅茶,長長的眼睫像把扇子撲簌簌地扇著,當與她垂下的眼眸對上時,如同拉開一場華美的夢的帷幕。
她的眼神還是那麼的具有迷惑性,換作他人,想必能輕而易舉的被勾走靈魂,可惜拉帝奧不會,他把最後一小塊的馬卡龍放進嘴裡,絲絲的甜化在口中,甜而不膩。
她淺淺地笑著,好似在談論的不是殺人命案,只是閒話家常:「偵探先生的意思是……我的黑名單沒有成功攔下他,是嗎?」
「你說呢?後來我去了趟漢斯·卡拉斯特的住宅,卡拉斯特夫人什麼也沒說就讓我進入了,她甚至毫不懷疑我可能居心不良。」
「嗯……可能是偵探先生長得就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
「據我了解,卡拉斯特夫人以生性多疑出名,她可不像是那種會以貌取人的人。」
她的指甲叩擊在桌上,帶出一陣清脆的聲響,她問:「那麼卡拉斯特宅邸一行你有什麼收穫?偵探先生。」
她拿起茶杯,看著拉帝奧把提來的包包打開,掏出了幾樣東西,砂金對這堆事物頗有心得,喝茶的動作便不自覺急了點,從杯中灑了些茶出來,沾濕了她繁複的頸圈。
「妳可以摘下它。」
砂金搖搖頭拒絕了這個提議,她沒忘記自己要做什麼,指著它們一個個點過去:「蜜粉、唇膏、眼影盤、眉筆……都是時下流行的品牌,沒想到漢斯·卡拉斯特是個這麼精緻的人,還是說他偷拿了卡拉斯特夫人的化妝品?」
「無論是不是偷拿,至少他化妝入場這件事是既定的事實了,現在不能確定的事是『是否還會有第三個受害人』。」
「我確實可以加強賭場的排查來找出漢斯·卡拉斯特,但是聰明的偵探先生,我想你應該也知道這麼做會對我的生意造成多大的影響——而這只是為了你的案件,很不划算,不是嗎?」
砂金撐著下巴,用著與那日賭場一般無二的純真眼神看拉帝奧,後者在心裡罵了今日第不知道幾次的該死,這女人確實很狡猾,像是偷了農場主人玉米被抓到的狐狸一樣,用漂亮的眼睛蠱惑著人,然後達到目的。
不過此刻他也只能被蠱惑了。
「既然妳認為不划算,那為什麼不提出一個妳認為划算的交易,賭徒小姐,我想妳很擅長這種事。」
「別那麼急,偵探先生,喝完這壺茶我們再來討論這些如何,馬卡龍還剩幾塊呢。」
「……可以。」
她給拉帝奧倒了杯茶,給自己拿了塊馬卡龍,她似乎很喜歡這種甜食,拉帝奧每次遇見她喝下午茶,必然都配有馬卡龍,他提起這件事做話題的開頭:「妳很喜歡馬卡龍?」
「你注意到了?是,我很喜歡,賽拉女士做的馬卡龍不論是口感還是風味都很合我的心意,就像我小時候曾吃過的那樣。」
「小時候?或許我們也可以聊些過往做為下午茶的話題。」
拉帝奧喝完了杯中的紅茶,砂金很自然的又幫他添上,順便給自己倒上一杯。
「看來你很好奇我啊,偵探先生,那麼就將這件事放在交易裡吧。」
她彎著眼說,拉帝奧忽然有種被牽引著走進狐狸圈套的感覺,他是那個看狐狸餓得可憐就給牠一根玉米的農場主人,在事後才發現一切都是狐狸騙局的白痴。
他們隨意地聊著,茶點在一來一往中消耗殆盡,有傭人出來收拾,不多時桌面一乾二淨,二人默契的停下了正在進行的交談,拉帝奧等待著砂金開口。
「嗯……讓我想想,最近我新買了遊艇,不如偵探先生有空時來陪我一起玩?一個人玩可沒勁了。」
「喔?這樣就划算了?」
真的會這麼簡單嗎?拉帝奧想。
「不過是我多下場幾天的事罷了,相信我,將我擺出去做宣傳,哪怕我要那些女士先生當場洗臉都阻止不了他們進賭場的心的。」
「那你可真好用。」
「多謝誇獎。」
拉帝奧起身,規矩的靠上了椅子。
「談好了交易的話,那我就先走了,再見,砂金小姐。」
「再見,偵探先生。」
她的尾音拖得長長的,到了家門口感覺還在耳朵裡打轉,鬼使神差的,拉帝奧轉頭看了眼,與砂金四目相對,那位賭徒小姐笑著揮了揮手。
「……該死。」
他不得不承認,他的確被這個謎一般的女人吸引了,出於好奇心,也出於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總有某種直覺告訴他,她是懷著某種目的在接近自己,拉帝奧不否認自己享受與她的這種拉扯。
未完待續……
好看!爱看!蹲蹲后续(๑• . •๑)
嘿嘿,第四章快寫完啦~
#4【眼神(上)】
那天之後,拉帝奧的生活除了調查就是跟著砂金到處玩,她總能帶來很多新奇的事物,遊艇、限量跑車、眾多名流在的秘密理髮廳……等,倒是給他這個鄉下來的人見了世面。
上次在跑車上,砂金提起那日拉帝奧的問題——有關於「過往」的問題。
「你或許聽說過一些關於我的傳聞,我要告訴你的是,那大多是真的,」她看著拉帝奧說,話語中有著難掩的喜悅:「我確實是某個隱世大家族的女兒,我算是其中的異類,我生性愛熱鬧,和家裡溝通後帶著一筆大錢出來闖了,沒成想賭場生意紅紅火火了呢?」
「喔?我聽說的版本是妳謀殺了自己的富豪丈夫才開了這間賭場。」
砂金又轉頭過來了,拉帝奧將她唇角的弧度看得清楚,嘴唇的開合、彎著的雙眼,一切盡收眼底,他移開視線,淡淡地說了句:「看路,我可不想因為車禍上明日早報。」
「好好好,我只是覺得這個傳言很有趣,你不覺得嗎?偵探先生。」
她頓了下,像是想轉頭看看身旁的人的反應,又想起什麼似的硬生生止住了,她說:「這就是個典型的謠言了,我可沒厲害到能殺了人還不被警察逮捕啊。」
砂金踩了腳油門,跑車以更快的速度奔馳在大橋上,拉帝奧偏頭去看底下來往的船隻,忽然問了句:「那麼丈夫呢?」
用高速開車的人還是沒忍住,瞥了眼他,發現拉帝奧沒在看她就默默轉了回去:「想不到偵探先生竟然對我的感情經歷有興趣?」
「妳從哪裡得出這個荒唐結論?」
「哈哈,當然是從你的上個問題!」
她在呼嘯的風裡扯著嗓子說,一違平時的優雅形象,看上去開心極了,滿心沉浸在這趟短小的旅程中,這是拉帝奧不解的事其一,包括前頭那段人生經歷。
砂金總在某些時刻表現出她高昂的情緒,又在某些時刻像隻狐狸般捉摸不定,她渾身是謎團,是一朵開在濃霧裡的花。
她說的半字過往拉帝奧都存疑,但他相信此刻她很歡喜,不同於她總是掛著的笑容,她望過來的每一眼都如同鹿兒般靈動,盛著滿眼的純淨向他看過來。
拉帝奧能從中感受到那些平日與她談判桌上之間難以得見的真誠,於是更顯得這一切奇異又不尋常了起來。
來到大城市的半個月,他還是沒有看透他這位奇特的鄰居小姐。
到家門口時,砂金看著拉帝奧的背影,憑著今日一腔喜悅開口喊了他,依舊是熟悉的稱呼,時至今日她仍未好好的喊過一次他的名字。
鑰匙都轉開門的人折返回來,手撐著車門等待著砂金的下一句話,她笑著,語氣甜絲絲的同那天所吃的馬卡龍一般:「後天的下午四點有空來我家坐坐嗎?」
拉帝奧看她這樣,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那天他有事,能不能六點前到家都是問題,他老實的把這些話告訴了砂金,她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留下了一句:「放心吧,偵探先生,要是等不到你我也不會浪費時間繼續等下去。」
「是嗎?那太好了,大賭場的老闆應該把時間用在更有意義的事上,再見,希望我能赴約成功。」
「再見,偵探先生。」
他走了回去,沒看到身後的人逐漸沒了笑容,砂金沒有過多停留,往著與家相反方向的賭場開去。
他會來嗎?室內的鐘滴答滴答的,聽久了更讓心煩的人心煩,她看看時間,時針才剛走過六,她還有半小時……真的只有半小時要等嗎?
砂金把賭場的視察工作挪到了昨天,特意空下了今日,前天說不會等是假的,她其實希望即使遲到他也會來赴約,這兩天她反反覆覆地想著那句「希望我能赴約成功」,他是真的希望,還是口頭上說說?
她一直都知道拉帝奧是個守諾的人,但對於自己呢?他真的對自己有好感嗎?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可不像是看熟人該有的,哪怕他們一起度過了幾天愉快的旅程,她回想旅程,拉帝奧似乎從沒笑過,他真的有感受到快樂嗎?抑或著是為了之後的交易更加順利而答應這些邀約?
眼神、眼神、眼神……她走到全身鏡前反覆的練習著,待會該露出怎樣的眼神才最吸引人?唇角的幅度該如何才最自然?
兜兜轉轉的,問題又回到最初,他會來嗎?
她在屋裡來回踱步,時不時看向那滴答吵鬧的時鐘,四十分、四十五分、五十分……她認為自己不應該繼續這樣乾等下去了,可是心裡總有個聲音告訴她再等等、再等等,說不定再五分鐘他就來了呢?
她沒忍住給自己倒了杯茶,思緒混亂的像是要擠爆她的腦袋。
她可以在熱辣陽光下與他從容地談交易,也可以在一起兜風時開懷大笑,讓笑聲被風帶去遠方,但她在這刻意放滿花的花房中,卻侷促不安了起來。
為了更有氛圍,她花錢請人帶來這些新鮮的花朵妝點她的屋子,此刻她後悔了,她後悔自己為了拉近與他的距離而衝動下做出了這麼一個荒唐邀約。
花房,她想不到除了親人間親密的耳語、繾綣的柔情,還有什麼能發生在這之中了,她太冒進了,只要一談到過往她便會情緒高漲,她想,她被沖昏頭了。
他次次答應她的邀約,她就理所當然的下意識認為他們的關係近了,她仔細想想,從一開始到現在,他看她的眼神從沒變過。
五十五分,一聲巨大的轟鳴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滂沱大雨,砂金怔怔地看著窗外,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連上帝也在告訴我答案,看來是我夢做得太大了。」
她喝了口茶,紛雜的思緒靜了下來,既然答案明確了,那便無需再煩惱了,他不會來的。
只是那些情緒隨著滴答聲下墜,她的一顆心沉甸甸的,像是被水泡的酸軟,她的思考發散開來,想著如果他今日來了她該說些什麼。
談過去?談交易?還是談那些陳年腐爛的情思?
她幻想了無數遍、排演了無數遍再次重逢,最後還是選了寄出邀請函,他不會知道的是,那是唯一一封,也是最後一封由砂金親筆寫下的邀約。
然後她在賭場的宴會上拉住了他,掛上爛熟於心的表情向他舉杯,最後將他的謹慎盡收眼底,有的時候,砂金會想,人是否不應該變得同過往大不相同,以至於曾經親密的人都認不出自己。
門鈴響起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內顯得特別清晰,她熟練地帶著笑容去開門,只是來客讓她意外了,砂金一時沒控制住表情,手一抖又關上了門。
門外的人禮貌的敲了三下門,砂金不敢置信地看了眼時鐘,是恰好的四點,他準時赴約了,他來了。
又是三下,拉帝奧才等到砂金開門,他濕著的頭髮被他隨意的往後梳,不同於平時的造型讓砂金有些呆住,直到眼前的人開口:「怎麼?不歡迎我來嗎?」
她眨眨眼睛,恢復平日常見的情態,拉帝奧見證了從貓轉變為狐狸的全過程,他沒說什麼,等著她的回答。
「不,我只是驚訝你會來,偵探先生。」
「喔?難道你認為我不會來?」
聽見這個反問,砂金想笑,卻笑不出來,她靜默了幾秒,扯了扯嘴角,聲音低而緩。
「因為眼神,拉帝奧,你的眼神看起來並不喜歡我。」
所以我覺得你不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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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都 更新到4章了!!!搓搓手等后续
#5【眼神(下)】
「經典的非黑即白繆誤,沒想到縱橫商場的砂金小姐也會犯這種錯。」
拉帝奧帶上門,玄關頓時暗了不少,他向前一步,砂金便後退一步,直到背靠上了牆,拉帝奧手撐在她身旁,因為身高差他不得不微微彎下腰。
砂金垂著眼簾沒看他,她的思緒又紛亂了起來,方才構建出的堅強似乎在這短短幾步中碎得徹底,她感覺額髮被撥開,另一個因淋雨而微涼的人貼了上來。
這甚至稱得上是冒犯、踰矩的,屬於他人的溫熱氣息噴灑在她的面龐上,近的就像是情人,情人……她在心裡反覆咀嚼著這個詞,想到賭場一面,又想到她精心準備的花房。
無論是拉帝奧還是她,都超過那條線了——從這一刻開始。
她抬眸,不出意外的對上一雙銳利的眼瞳,他緊緊盯著自己,砂金恍惚有種被老鷹盯上的錯覺,她才是那個獵物。
「喔?那不妨請偵探先生說說,除了不喜歡以外還可能是什麼?」
太近了、這太近了,砂金想,如果給她足夠的時間,她連拉帝奧有幾根睫毛都能數清,流轉在兩人之間的空氣濕熱,一如仲夏時的每一場雨,呼吸都感到潮濕的。
「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嗎?賭徒小姐,就像你曾說過的:『好奇心能驅使人做出許多事』,既然你能因為好奇心而像個偷窺狂般觀察著我,那我為什麼不能因為好奇心而淋著大雨來赴約?」
砂金忍不住輕笑出聲:「……偷窺狂。」
「那不是重點,賭徒小姐。」拉帝奧又貼近了些,現在他們鼻子碰鼻子,呼吸交錯在唇齒邊,勝似親吻,砂金只想逃,早知道應該開了門就往花房去的。
一滴水順著濕髮滴落在砂金的臉龐,她好似被燙到般往後縮了下,拉帝奧沒打算放過她,他的好奇心在砂金今日那含著悲傷與憂愁的眼神中達到了高峰,往日的一切種種都成了助長的柴火。
「妳很期待我來嗎?或是我也可以換一種問法,妳準備等我多久?」
他的吐息擾亂了砂金任何想要平復躁動的機會,她全然沒了商場上的游刃有餘,彷彿是個剛大學畢業的毛頭小子。
她試圖用笑容去掩蓋她不會說出口的事實:「你想多了,偵探先生,我不是說過的嗎?要是等不到你,我也不會浪費時間繼續等你下去。」
「那麼,砂金,」他壓低了聲音,那沉了幾個度的稱呼讓砂金難以控制的感到戰慄,她成了老鷹眼中慌忙逃竄的獵物,拉帝奧繼續道:「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次,說你不會等我,那麼我會立刻閉上嘴,進去和你喝下午茶。」
「我……」她深呼吸了幾次,對上他的視線,臉色很差:「要是等不到你,我也不會繼續浪費我的時間等你。」
她在說完後馬上補了句:「我說了,偵探先生,那麼我們現在可以進去喝茶了嗎?我想再聊天下去我的茶就要冷了。」
「欲蓋彌彰。」拉帝奧直起身,率先走進花房,回頭見砂金還站在原地,他道:「如果妳不過來,我不介意一個人幫妳解決掉所有食物。」
砂金攥拳,她的心跳快速的好像下一秒心臟就要衝出胸口,拉帝奧的話語、眼神代表著什麼?他對自己是否有了情愛的想法?如果有,那為什麼還是這同初見一般無二的眼神?如果沒有,那麼剛剛的一切又是什麼?
她轉身上樓,花房裡賞花的拉帝奧看著她離去,身為偵探的求知慾讓他的好奇心旺盛,該死的,他太衝動了,他成了隻見到毛線團就難耐的撲上去玩耍的貓。
他確信他在砂金開門的那瞬間看到了砂金偽裝下的真實,錯愕、驚奇、不可置信,還有那哭過一樣可憐兮兮的表情,隨後的關門更是讓他感到有趣。
在他沒到之前,她做了什麼?或是想了些什麼?
後來的對話讓他可以肯定,砂金在他未到之前成功用了「眼神」這個理由催眠了她自己他不會來,桌子上被用過的茶杯可以佐證她在這個花房等過。
從之前相處中他觀察出砂金是個重禮節的人,如果對方未到,即使她的菜已經上齊了也不會開動,光是這點就讓拉帝奧對她的好感多上幾分。
是什麼才能讓她違反了原則在客人未到場的情況下自己先用了茶?
第一個可能是她肯定客人不會來,這個猜測有先前的對話作為證據,第二個可能就是她心煩意亂到沒注意。
從剛才的表現來看,砂金處於一種與平時截然不同的狀態下,她很慌亂,缺乏平時的自信從容,連眼神在之後的對視中也微微地飄離著。
眼神……眼神?
他偏頭就看見全身鏡,他走上前,鏡裡的人沒有什麼表情,拉帝奧想,他確實總是這樣,結合砂金的話再推論一下,他不難得出砂金認為自己的眼神一直如此是對她沒好感。
沒好感……?那傢伙對自己的魅力難道毫無知覺嗎?
她對眼神的在意是因為她特殊的眼睛嗎?如果對眼神那麼敏感,除了商場上、賭場上必要的手段,他是否能再猜測一點,她會在意她的眼神呢?
假若一個人在意某樣東西,那麼他必然會注意自身,正如那些時尚的設計師,他們可不會放任自己穿那些土的像幾世紀前的農夫的衣服。
這下一切明瞭了,砂金很在意眼神,而今天發生的事是由於她對自己眼神的誤解,並且她因為這個誤解心煩意亂致使她連慣常的禮節也忘了,先行用了茶,同時還有她在這個過程中判斷自己不會赴約,以至於後面見到來者是自己時那麼驚訝。
都說得通了,他長吁一口氣,仰頭就看見砂金站在樓梯上不知道看了他多久,她丟下一塊布,不偏不倚的蓋在拉帝奧頭上。
「擦一擦吧,偵探先生,可別著涼了,」她看上去平復了心情,臉上掛著的是一如往常的笑容,只是多了些疲憊,她接著又一件一件的丟衣服:「換上吧,我和管家拿的,希望你不嫌棄。」
看著拉帝奧在下方移動著接衣服,砂金從中感到了一絲樂趣,她將自己的披肩和手套先後丟下,在確定拉帝奧接到後,解下髮帶再次扔下。
她趁拉帝奧接東西的空檔跑下樓梯,飛奔向他,在他看過來時摟住他的脖子,不須多用力就能讓他低下頭,她輕輕地在拉帝奧的唇角吻了下,然後退開。
一時之間花房內靜的只剩雨聲。
過了很久,砂金開了口,她的聲音很小,小的幾乎被雨聲蓋過,得專注地去聽。
「我在樓上想了很久,偵探先生,在想你剛才的一言一行,」她緩緩地走到椅子旁坐下了,對視的目光移到了她的淺紫色裙子上,放在腿上的手攥緊,她接著道:「最後我決定嘗試看看,或者用我喜歡的方法來說——賭看看。」
「請問你對我有沒有那麼一點好感?偵探先生。」
聽到這個問題的拉帝奧想,看來有的人確實對自己的魅力不自知。
噢!你们两个都坠入爱河了!!!
愛慘了愛慘了……下一章繼續猛猛推感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