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向生子口嗨,关于带孩子的场合!前面很草,后面有点能看的正文。
*不善言辞的父亲和忙碌的爸爸和多动症女儿。
*女儿私设名字叫卡卡夏娜。
感谢自行避雷。全文4k。
理砂家做饭带孩子都是真理,原因是砂金工作太忙了,但是他非常能赚钱,于是就变成某种理主内砂主外()
砂金经常就是一回家就能看见理守着小孩看书,然后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他。
最近小孩幼儿园放假了,但是第一真理大学还没放呢,小孩丢家里不放心,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帮忙,于是真理无奈再三只好把小孩带去上班了,带到办公室把她放座位上说好好坐着别动,然后真理去上课了。
但是很显然他们小孩完全就是个落地响,婴儿期的时候就难带,晚上睡觉脱不了手一点,放下必哭,长大了也坐不住,多动症一样就喜欢到处乱跑,包括但不限于蹲在地上观察下完雨刚积满的水洼,跟小花小草打招呼等,话多,无敌开朗自来熟,说话简直停不下来,每天喋喋不休的。
家里本来有一个砂金就很吵了,女儿更是重量级。砂金好歹听得懂人话,女儿就还处在不通人性的阶段。
“卡卡夏娜,闭上嘴,可以呼吸但是直到你写完这篇题目的十分钟内不允许说话,好了现在开始。”
“嗯嗯嗯!!”紧张起来了认真起来了女儿正襟危坐起来了!
真理:太好了终于安静了,刚刚还考虑过戴石膏头,看来是我多虑了。
半分钟后。
“父亲!十分钟你开始计时了吗?是从我动笔开始算还是从你说话结束开始算呀?”
“父亲如果我提前写完了呢?”
“父亲我想喝水!”
一般面对女儿这种情况的话,真理和砂金的手段叫作“威逼利诱”。
不过事实上,这是两种方法。
砂金遇到女儿注意力不集中,或者撒泼耍赖的时候就好言相劝:“你把这个读完了爸爸就给你糖吃哦~”
女儿:欣然前往
但真理这里就非常好说话了。
只不过这个“好”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因为他该发言的时候并不会选择吝啬自己的字句,情况往往是这样:
“父亲我不想读书了。”
“不行。”
“父亲我要写到什么时候呀?”
拉帝奥默默扫了一眼不用看也知道结果的本子:“至少不只是这半页。抓紧时间写,在太阳下山前你还有一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去草坪上玩玩。”
“那父亲我能不能现在去玩嘛,回来再写也是一样的!”
“不行。”
“那我想吃糖!”
“写完再吃。”
“父亲你好坏!!”
“嗯我知道。”
总之一旦她遇上父亲,无论是辩来辩去还是撒娇装乖,左不过就是两个字,“不行”,这是维里塔斯·拉帝奥的威逼之法。
但毕竟是每日朝夕相处的人,在时间这方面上砂金确实要比真理更少陪伴女儿,虽然父亲总是不像爸爸那样平易近人,但卡卡夏娜还是和父亲最亲近。
偶尔,他们也会产生隔阂。比如砂金回家很晚的那天。
公司的高管先生今天没有回家吃饭,这是很常见的一件事。砂金这几年已经培养起了一支自己的团队,很多工作上的事务都可以放心交给手下的员工们去办,于是他不用再像以前一样事事亲力亲为,减少了很多差旅远行。
但办公室的工作往往是忙一阵闲一阵,项目来的时候三天见不上人一回,经常是拉帝奥带着女儿到砂金的办公室陪他待上一会,砂金会请他们一起在外面吃上一顿饭,也可能是有人从家里带好了食物。
卡卡夏娜见到了爸爸,卡卡夏娜很开心。印象中爸爸的办公室是一间魔法的屋子,那里宽敞又明亮,爸爸还曾经说过反正都这么空,不如给小夏装一个滑梯好了,换来了真理一个无语的眼神和神秘的冷哼——你就惯着她吧,有的是你被她上蹿下跳上房揭瓦的时候,砂金仔细一想这确实很可怕,果断又用其他的手段吸引了小孩的注意力,直到她两年后才懵懵地回忆起这件事。
虽然游乐场和滑梯没了,但爸爸的办公室里有更好玩的东西!旁边的一面墙上,叠满了层层的红木抽屉,这么多,而且每一个都长得一模一样,卡卡夏娜一直很想知道她魔法师一样的爸爸究竟是怎么将每个箱子里口味各不相同的糖果都记住的!今天来了爸爸给塞一把水果硬糖,后天来了爸爸又给一兜子牛奶软糖。
蓝色头发的小女孩没有砂金一半高,腮帮子鼓鼓的嚼着糖果,一脸认真说着:“嗯嗯,这是我们的藏宝箱,我绝对不会让可恶的父亲发现的,他是海盗!”砂金将女儿抱在膝头,心里对女儿有着和自己一样勇敢的反抗精神而感到骄傲!而当真理不费吹灰之力识破了砂金的小巧思并且在女儿悲痛的目光下将砂金办公室藏匿的“赃物”全部清空则是后话了。
砂金也曾嬉皮笑脸地问真理愿不愿意在他实在抽不开身的时候把晚餐送他办公室里,真理借着床头的灯光在翻阅一本新的期刊,连目光都没移一下,答案当然是——你想也别想。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强迫他占用他的法定班后时间和剩余价值,哪怕他们是合法伴侣且育有一女也不行。
“教授!可是如果我不能每天见到你并且吃到你亲手做的东西,我真的会很伤心的!”
戴着眼镜的人幽幽瞥他一眼,欲言又止。其实他想说,不愧是亲生的父女,连撒娇的表情和动作,以及完事后偷偷瞟他的眼神都一模一样。
“当天做好送过去不行,”但是,“提前给你做便当可以有讨论的空间。”
这天砂金没有回家吃饭,他早就在终端上告诉过拉帝奥。和学生开完组会的间隙他抽空清了一遍收件箱,屏蔽掉挂科学生无用的殷切,用“[自动回复]遇到麻烦了?那你自己想办法吧。”敷衍掉了学会有心之人搞的愚蠢项目邀请后,他确认砂金没有再给他发过如任何东西,然后他安心关掉手机。
但现在挂钟上的两根指针一根指向8一根指向6,女儿抱着和她一般高的泰迪熊坐在电视机前精准超过3米的沙发上打了晚上第5个哈欠。
砂金并没有告诉过他今天晚上他另一行程不会归家的消息。
等待接通的嘟嘟声足足响了十下,电话那边的嘈杂中才传来砂金略失真的声音。
“喂,喂,星际和平公司战略投资部砂金,您哪位?”
沉默的半分钟里砂金终于缓过酒劲来,“教授!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今天我有晚宴了?!”他头痛地拍了下脑袋,亲爱的拉帝奥和他们的女儿一定等了他很久。此时他很想丢下这该死的工作一秒也不愿耽搁回到他温暖的家里,但那边的发言台上又念到了他的名字,很多时候成年人的生活就是如此身不由己。
“拉帝奥,这次是我的错,你和小夏先睡吧,我这边结束了就给你发消息。”随后跟过来的是一段实况,热闹的人群中飞来砂金的wink。
真理挂断电话,拍了拍沙发上半梦半醒的女儿,“准备去睡觉了。”卡卡夏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牵过了父亲的手。她迷迷糊糊地刷完牙,其间几次差点手滑把牙刷掉到水池里,最后被实在看不下去的父亲拎到自己的小床上,塞到了被子里,在额头落下一个晚安吻,他关灯离开。
真理一个人回到了安静的客厅,窗外星光点点,远处高层住宅楼的灯火也在逐一熄灭。不知不觉间,他也在沙发上撑着脑袋睡过去了。
总是在没有课的下午,阳光明媚,微风和煦,孩子在大学校园里的草地上蹦跳着寻找刚从蝌蚪发育成的青蛙,人的指节那么大,在绿色的草里东躲西藏。卡卡夏娜今年五岁,出落得越发和他金发的爱人一个模样,三重色的瞳孔,白皙的皮肤(这个也说不好是遗传谁)有时候他会很恍惚,觉得那些砂金因繁忙而两人分别的日子,女儿就像是一个小的砂金陪在自己身旁,喋喋不休,叽叽喳喳,但也确实让他暂时走出数字的漩涡和闷热的实验室,重新感受到世间的鲜活。这么想着视线中的小小身影突然一个娘跄,动作极其滑稽地扑到地上,发出“哎呦”的稚嫩痛呼。确实还是年纪太小了,不过看着她自己默默站起又若无其事地投入到大自然中去了,真理感到非常欣慰。
走廊地板上的黑暗被拉开一块三角,本应该熟睡的蓝发小女孩推开了门,看见自己的父亲正独自一人安静地靠在沙发上。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却还是不小心吵醒了睡着的父亲。
“卡卡夏娜?你怎么还没睡?”拉帝奥一睁眼便看见女儿穿着睡裙盯着自己,最难忽视的还是她的脚下,又不穿鞋,说了不下一百次也改不掉的坏习惯,她没少因为这个而受凉感冒。
女孩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赶紧乖乖地爬上沙发,“父亲,你为什么在这里睡觉呀?”
“我没有在这里睡觉…我在等你爸爸。”
“哦!那我也要和你一起等!”
维里塔斯眉头一皱,想也没想打断她:“不行,小朋友必须每天按时睡觉。”
“哎呀,我就等一次嘛!没关系的,爸爸不会怪我们的啦!”
“你是不是忘了,我会怪你?”男人二话不说把女儿捞起来往黑漆漆的房间走去。
直到有温热浸润了他的肩头,维里塔斯才看见孩子的泪珠如此刺眼。
“父亲…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夏?”一句话突然问得拉帝奥站在原地,这世上很少有他不会的事情,养小孩会,带小孩会,哄小孩也会,但现在他却手足无措。
“为什么这么问?”他好好看着女儿的脸,很想知道她到底因为什么而情绪崩溃。
“唔…”女孩嘟嘟囔囔,伸出小手胡乱扒了几下自己脸上的泪水,“因为父亲好像总是很在意爸爸…每次遇到爸爸的事情,就会把小夏丢到一边。”
她悄悄观察了一下父亲还在大脑过载的表情,继续道:“上次爸爸喝醉了要人接是,这次回来晚了也是。”
“我也想跟你一起,我好想爸爸,但是我也好想你。”
明明是拉帝奥想要读懂女儿的情绪,但现在他却被女儿放在他脸颊的柔软手心所温暖。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一切感情甚至爱意的人,从未对砂金真正说出过带有爱的字句,只是一次次做牵引他风筝的线,做马的缰绳,做他攀登的阶梯。
后来他们也历经千辛迎来了他们的女儿,这是一个历史的转折,是一个需要重新调整结构悉心保护的平衡。她因他们的爱而生,同时也带来了新的爱,更多的爱,会均等分给他们的爱。
他只一味地保护,却没有看见她也想给予。
他好像又变得不会说话了,该死的赌徒,如果此时此刻他就在身边,有他帮忙说话,那自己也不会显得那么狼狈。
维里塔斯最后一次看了仍没有人敲响的家门,决定不再去惦记一个成年人足够能处理好的事,抱紧了女儿,“那我们现在去睡觉好吗?我陪你一起,然后我也去睡觉。”
“嗯,可是父亲,我现在好像睡不着了…”
维里塔斯抱着女孩在床边坐下,“那我会想办法的,比如…一直讲故事直到你睡着。”
故事要讲什么呢?女儿的床头有很多书本,简单到图画复杂到小有厚度的文本,现在的她早就能通过自己的阅读理解一定难度的故事。摆在最上面的是一本绘本,拉帝奥将它翻开。
书本的第一页,一大一小两只长耳兔跃然纸上。
“猜猜我有多爱你?小兔子神气地朝着大兔子发问。”
一开始,它们用手臂,用身高,用倒立来想方设法丈量自己的爱。卡卡夏娜也跟着做一样的动作。
然后它们开始讨论小路,小河,山丘。这真是很远,小兔子想不出更远的爱,卡卡夏娜也想不出,但她隐隐约约觉得眼皮在上下打架。
最后它们谈到了月亮。“‘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小兔子在睡着前最后告诉大兔子。”怀里的呼吸声渐渐匀称,女儿早已闭上眼睛。
本着对故事的尊重并且也是对最后两页的好奇,维里塔斯还是翻过了纸。
“而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再从月亮上…回到这里来。”
无论卡卡夏娜是否听见这三个字,有父亲陪伴的梦仍旧香甜。布置温馨的儿童房里温暖而昏暗,两道匀称的呼吸声就这么重叠在一起。
半夜,砂金推开了自家的房门,客厅空无一人,只余走廊尽头的微弱灯光。他轻轻推开虚掩的门,嚯,真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没回消息原来是两个人都早早睡着了。
床尾一本硬壳的书很是显眼,砂金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笑容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浮现。真难想象,教授是怎么给他们的孩子念这本书的,别说最后一句了,里面的任何一句他可都从没对自己说过。
这时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被揽住,他顺势倒在那人的怀里,听到了对方宁静的心跳。
“等了你很久。”声音闷闷的,有点像在抱怨。
“嗯…打扰你们休息了吗?”
维里塔斯胸口略微起伏了一下,欲言又止。
砂金及时打断了即将到来的控诉,顺便顺着人的毛摸了一把。
“嘘,知道啦,知道你爱我。”
维里塔斯真的很困了,女儿的多动症就算是在梦里也不消停,夜里醒了很多次次给她盖被子,这个行为在他的脑子里是一个无限循环小数,于是他很需要一个人来懂他一下,而砂金的自信很好填补了他在情感上空缺的这一角。
迷迷糊糊间他不知道砂金是不是也睡着了,但是此刻大宝贝和小宝贝都在,这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