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假的鳏夫文学
总之oocoocooc
part.1 拉帝奥视角篇
第六十次实地考察一无所获。
回庇尔波因特的飞船上，拉帝奥已经一天半的时间未曾入睡，疲惫地靠在座椅上，垫子柔软地塌陷下去一块儿，稍微缓解了几分疲惫，只是对于长时间未曾得到好好休息的人来说，只是平添了几分困意。
这条航线已经走了几十次，自动驾驶都轻车熟路，早已不需要他手动操作了，安静的驾驶舱空无一人，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拉帝奥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看着电子屏幕上的星空图发呆。
“哟，教授，还没放弃吗？”
一道声音突兀地扎进了耳朵，拉帝奥眉峰紧蹙，他甩了甩脑袋，撑着座椅扶手起身，来到了柜子前。
“哎呀呀，真狼狈啊，教授，没想到你执着至此……”
拉帝奥按了按耳朵，大力拽开了柜子，柜门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巨响，露出了里面整齐的白色瓶子。
“发什么火呀，听到我的声音你不高兴吗？”
“……闭嘴。”
拉帝奥从里面抓出其中一瓶，毫不犹豫地吞了五颗白色药片，他没有喝水，药片苦涩的味道从舌头苦到了喉咙里。
“真狠心，教授，明明你不想念我，我是不会来骚扰你的……”
“我说，闭嘴。”
拉帝奥后腿两步，任由自己倒进椅子里，阖上双眼，等待药效开始。
“真凶啊……教授，你发现了吗？有时候某些事明明是你自己的原因，却喜欢怨我呢。”
“别在我的脑子里吵嚷了，你的叫声比那些养殖场里的鸭子好不了多少。”
“怎么，不是阿蒂尼孔雀了？”
“你也配与他相提并论。”拉帝奥自嘲一笑，“不过是一抹庸人软弱的产物罢了……”
拉帝奥感觉无聊透顶，他不再理会那道声音，放空自己，感觉脑袋开始发晕，没过多久，那道声音便不再明显，开始模糊了。
疲惫潮水般涌来，拉帝奥不去在意那道越来越模糊飘渺的声音，很快便沉沉睡去。
……
距离砂金飞船失事已经过了五年。
那场事故不过是一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故，但诡异的是，在飞船的残骸里没有发现有关砂金的任何东西，也正因如此，砂金的消失一开始只是被标记为失踪，公司为此调查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可一年过去，一无所获。
拉帝奥作为调查团队的技术顾问，也最明白这场事故的各种信息，其他死亡人员或多或少都能从残骸中提取到相关信息，哪怕是烧焦的尸体，唯独砂金，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连监控数据都没有任何他离开过的痕迹。
所以一年后，毫无进展的调查停止了，公司对外公布了砂金的死讯。整个调查团队只剩下拉帝奥一人，还在坚持这场无望的调查。
一千多个日夜，拉帝奥往返奔波于失事实地与庇尔波因特之间，固执地相信那个赌徒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死去。
砂金飞船失事的第一个月，拉帝奥将砂金家里的东西收拾好，定期来做清洁。
第三个月，拉帝奥从砂金的家里接走了几只猫猫糕，将几只小动物那些用品搬回家，耀武扬威地占领了相当大的地盘。
半年，拉帝奥将砂金中意的东西打包带走，单独放到了一间储藏室里。
第一年年底，公司宣布了砂金的死讯，拉帝奥将砂金办公室的东西拿回了家。
第二年，拉帝奥开始独自调查。
没有找到尸体这个理由成为了拉帝奥坚持下去的救命稻草，托帕和翡翠后来也渐渐不再和他聊起砂金，拉帝奥知道这是她们不想让他想起伤心事。
……伤心事吗。
或许是吧。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相爱，知道他们马上就会结婚，可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之间，他总是淡然的那个，不明白他埋藏在表象之下的沉重情感，就像两位姑娘无法知道，在那无数个深夜里，他有多少次想起砂金。
拉帝奥翻出了储藏室里属于砂金的东西。
他的书房增加了风格突兀的摆件，卧室增加了浮夸的地毯，床上有了很多抱枕和娃娃，猫猫糕们成了卧室的常驻客，无法入睡的夜晚，他抱着昏昏欲睡的小点心，想念另一个人的温度。
思念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它在你的闲暇时光无孔不入地滋长，夜晚更是它蔓延的温床，长成参天大树，长成带刺的藤蔓，紧紧攥住心脏，让人连呼吸都变得痛苦。无论如何回忆都无法缓解分毫，它叫嚣着去寻找那个人，想要拥抱，想要接吻，想将体温融合不分你我。它不会管你究竟找不找得到那个人，它只会疯狂地发出不满的爱欲，若是得不到满足，就会折磨得人在清醒中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直到身体和精神疲惫到不得不昏睡。
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五年。
日复一日的思念挣扎与无望的坚持无人知晓，他表面上还是那个体面的真理医生，那些数不清的彻夜无眠的日子只有他自己知道。
后来，不知何时，拉帝奥开始偶然的幻听，刚开始时频率不高，听到的也只是简单的、无意义的音节，拉帝奥没放在心上，只当是自己太累的错觉，但随着时间推移，幻听越来越频繁，越来越频繁，直到某一天，那道声音用熟悉的语气叫他教授。
拉帝奥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他为自己做了诊断，结果显示是幻想症。
得出结论那一刻拉帝奥心情复杂——有果然如此的意料之中，有对自己无法停止思念的无奈，更多的是愤怒，他愤怒于自己不该软弱至此，软弱到接受不了爱人的离去，还幻想出一抹爱人声音的替代品。
可偏偏那个时候，那道声音发出一声嘲弄的笑，直直扎进耳朵，哪怕只是幻听，拉帝奥也一瞬有了耳朵被扎得鲜血淋漓的错觉。
冷静只维持到了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愤怒的他撕碎了那张报告单，将手中的笔重重摔到桌子上，拳头紧握，砸在了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手背青筋暴起，因为砸墙用力过度，丝丝血迹从关节处渗了出来。
拉帝奥大喘着气，可是即便发泄了怒火有什么用？报告单撕碎了又有什么用？他还是什么也无法改变，只能将这庸人软弱的苦果混着药片一起吞咽。
医者不自医。拉帝奥无比清楚地知道，能治疗他的药不在这里。
……
醒来时，飞船的自动驾驶已结束，看看时间，他应该已经到达庇尔波因特有几个小时了。
并不愉快的梦境让这场睡眠的质量也说不上好。拉帝奥揉了揉胀疼的太阳穴，叹了口气。
好消息是，那道恼人的幻听不再发声了，可能是药物起了作用。
拉帝奥发了一会儿呆，缓缓起身，走出了飞船。
夜晚的庇尔波因特路灯也很明亮，拉帝奥心不在焉，只凭身体的肌肉记忆走完了回家的路。
“滴，滴，滴……”
输入密码，开门，脱掉鞋子。
拉帝奥抬起头，刚一开灯，就发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人，定睛一看，拉帝奥瞬间怔住。
“维里，这么晚了，你怎么才回来？”那人开口了。
是砂金！
一瞬间的怔愣之后是不可抑制的狂喜，那些喷薄而出的情感拉帝奥来不及一一收拾，他随意将手中的外套甩开，跌跌撞撞奔向沙发：“卡卡瓦夏，你怎么……”
可下一秒，他的手从砂金的身体径直穿过。
一瞬间，仿佛一头凉水兜头浇下，是了，是了。这是他早已预料到的不是吗？那不是砂金，不是他日思夜想的爱人。幻觉。幻觉罢了……他终是看到了幻觉。
情绪的大起大落冲击得拉帝奥眼前发黑，耳鸣炸起，那个“砂金”似乎还在说着什么，可他听不清，也不想听了。
拉帝奥没管客厅的“砂金”，只沉默地转过身，一股脑跑进了卧室，在阵阵发晕的间隙打开抽屉，颤抖着手将里面所有瓶瓶罐罐全都掏了出来，努力辨认出治疗病情的药物，打开盖子，将一大把白色的药片狠狠塞进嘴里。
苦涩难言。
拉帝奥摸索着，艰难地倒在了椅子上，晕眩和耳鸣很快吞没了他的意识。
恍惚间，他似乎听见砂金在焦急地叫他的名字……
part.2 砂金视角篇
砂金快要吓死了。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努力许久终于能投影出来一抹意识和亲友报平安，结果几年没见的男朋友非但没有开心的表现，还发了疯似的磕药？
怎么叫他都跟听不见一样没一丁点反应，然后一屁股坐椅子上说晕就晕，吓都吓死了。
只可惜他的本体还在宇宙裂隙中，那次飞船失事就是因为突然出现的这抹裂隙，他是幸运也是不幸，不幸的是被困住了，一时半会儿没法逃脱，幸运的是在飞船失事前被裂隙吸走，至少还有生还的可能。
他的本体还在绞尽脑汁想办法逃出来，能做到的事情实在有限。当他能投影出一抹意识时，最先想到的就是拉帝奥，所以锚定的对象就是拉帝奥本人，他没法控制投影移动得离拉帝奥太远，没有实体也没法拨打电话，只能干着急。
不过还好，拉帝奥并没有昏睡太久，两个小时左右，就悠悠醒转。
“维里，你醒啦？”砂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吓，到底怎么回事啊？”
“……”拉帝奥冷冷地看着他。
“干嘛这个眼神，我还没死你不开心吗？”砂金困惑道，“总之，我们谈谈……”
“你怎么还没消失？”
拉帝奥按了按太阳穴，眼睛又往刚刚的白色药瓶上瞟了一眼，手动了动，似乎想再拿过来，但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你什么意思？”砂金蹙眉，“什么叫我还没消失？你很希望我消失？”
“不然呢？”
“喂喂，拉帝奥，你过分了吧！”砂金叉腰，“你很不正常哎，又是疯了一样磕药，又是对我恶语相向，这几年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和我说吗，再怎么也不能直接给我判死刑吧！”
拉帝奥轻蔑地冷笑一声：“我和一个幻象没什么好说的。”
砂金：“？”
见他不回答，拉帝奥冷冷瞥他一眼，站起了身，视若无睹地转身走了，砰地一声把砂金关进了卧室里，大有一种“你不走我走”的架势。
砂金：“？？”
咋回事儿啊！！
砂金很发愁。
如果现在能摸到手机，他一定会发一条朋友圈：消失五年好不容易投个影出来报平安，老公说我是幻觉，怎么办，在线等，急！
反正就很摸不着头脑。
砂金思考了许久，决定采用迂回政策，他实在不敢正面硬刚了，要是把拉帝奥刺激狠了，再发疯磕药可咋整。先不说他心不心疼的事，就是那药，吃多了对身体肯定有害处。要是真一不小心吃坏了，谁来赔他的亲亲老公啊！
于是他决定小心试探。
Round one：
拉帝奥在书房看书。
砂金假装不经意地靠近，吹了个口哨。
“亲爱的？”
拉帝奥翻了一页书，视若无睹。
砂金：“……”
Round two：
拉帝奥在做饭。
砂金站在厨房门口，对拉帝奥做出的饭菜发表意见：“维里，你怎么就吃这个？以前我在家的时候你从来不会这么敷衍的，你那健康的食谱呢？”
拉帝奥蹙眉，瞟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坐下来吃饭，把他无视了个十足十。
砂金：“……”
Round three：
拉帝奥在翻阅文献，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眉头紧锁，时不时叹气。
砂金悄悄靠近：“是不是学生的论文气到你啦？实在不行歇一会儿呗。”
拉帝奥看着更烦躁了，难得理他一句：“能不能闭嘴？”
被凶了，砂金不乐意地哼了一声，但紧接着很快调整好了：“你看你黑眼圈重的……”
“我说，闭嘴！”
拉帝奥充满血丝的眼睛瞪过来，砂金怕他一言不合又要去磕药，讪讪闭嘴。
Round four：
拉帝奥在洗澡。
砂金凭借没有实体的优势，脑袋穿门而过，笑嘻嘻地看向拉帝奥：“亲爱的……哎哟好危险！”
拉帝奥将手边的沐浴露直接扔了过来，怒吼道：“滚出去！”
砂金飞快地缩了出去，委屈地抬手摸摸并不能摸到的额头，好危险，如果他有实体，这一下肯定能把他送去见家人。
试探完毕，一无所获。
砂金叹了口气，直到拉帝奥上床睡觉，他也没敢再去打扰。
可是真的很担心啊！拉帝奥怎么看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总之，再找机会旁敲侧击一下吧。
拉帝奥睡着了。
砂金这才敢凑上前，就着月光注视着拉帝奥，拉帝奥眉头紧锁，似乎睡梦中也不安稳。这样的拉帝奥他以前从未见过，在他不在身边的日子里，拉帝奥身上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不好的事情，将他心爱的教授磋磨成这副模样。
砂金伸手，试图抚平拉帝奥的眉头，却忽然想到自己只是一抹意识而已。
唉。
砂金叹了口气，躺在了拉帝奥身旁，一夜无眠。
……
第二天一早，拉帝奥刚刚醒来，就看到砂金放大的脸。
拉帝奥呆愣一瞬，脸上刚睡醒的茫然表情瞬间变臭，他坐起来，居高临下看着砂金：“滚出去。”
“拉帝奥，如果我说我其实没死，你信吗？”砂金坐起来，认真地看着他。
拉帝奥冷笑了一声。
“你不相信？”砂金又道，“总之就算你不信，我也要告诉你我没死，我只是本体被困在宇宙裂隙里暂时回不来，我人没事的。”
“真会找借口，要不你去教那群不成器的学生吧，起码能教会他们怎么找合理的借口。”
“不是借口！”砂金本能想反驳，但他知道如果继续下去肯定要吵架，于是按捺住了继续反驳的想法，“飞船失事是因为突然出现的宇宙裂隙，我因为被吸进去才逃过一劫，但与此同时也被困住了。嘿，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但你位置有点歪了，宇宙裂隙在这五年里一直在缓慢移动，如果你去隔壁LS_505星系，肯定能找到异常波动的。我想要你过来帮我，毕竟如果只靠我一个，估计还要几年才能逃出来……”
“有点本事，居然知道我接下来要去LS_505星系，而且还能一句话把自己的不合理存在支到几年后，你倒是聪明。”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砂金终于生气了，如果他有实体的话，绝对要拿枕头砸这个石头脑袋！
“什么不合理存在，你巴不得我死是吧笨蛋拉帝奥！”
拉帝奥看他一眼，眼神微动。
砂金眼前一亮，有戏！他趁机开口想说点什么。
结果只见拉帝奥抱起手臂，嘲弄地哼了一声：“哼，不愧是我的幻觉，发火也装这么像。”
砂金：“……”
没救了埋了吧。
“呵，无话可说了？”
“拉帝奥你这浑蛋！”
砂金骂他，但拉帝奥好不容易能和他聊聊，他又不愿放弃机会，于是耐着性子继续解释。
俩人鸡同鸭讲了大半天，拉帝奥就是不相信砂金的说辞，一意孤行地认为砂金只是他的幻觉。
不是，这对吗？
砂金第一次觉得和拉帝奥沟通是如此困难的事情。
砂金最后受不了了，直接破罐子破摔：“究竟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是真的！”
拉帝奥道：“除非你现在就保证你以后再也不去赌命并且每次任务回来都老老实实听话养伤。”
砂金：“？不er？”
这对吗？你的算盘珠子我在宇宙裂隙里都听见了！
拉帝奥不语，只是一味地盯。
砂金被看得一点脾气也没有：“行行行我保证我保证行了吧服了你了。”
闻言拉帝奥冷哼一声，抱起了手臂：“呵，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假的。”
砂金：“？”
拉帝奥傲娇地一昂头，似乎还挺骄傲：“真正的赌徒怎么可能答应我这样的要求。”
砂金……砂金发出了一阵激烈的鸟语花香。
这是什么人啊！真不答应了你又不高兴，答应了非说是假的！比改了几十版方案最终要了初版的甲方还难搞！
砂金气笑了：“……我真该把你这副嘴脸录下来等我回来之后在你眼前反复播放。”
“那很可惜，你没这个机会。”
砂金：“……”
真xx（公司粗口）的受不了了！
“好好好，你不信是吧，那你去公司找托帕和翡翠，看看他们能不能看见我不就行了？”
拉帝奥挑眉：“你是在赌我会不会去吗？你知道别人看不见我的幻觉。”
人无语了真的会笑，砂金终于体会到了这句真理：“够了，你明天，立刻，马上给我去公司找托帕和翡翠！”
“你以为我不会去吗？”
“那你倒是快去啊！”
“呵，去就去。”
“闭嘴，别口嗨，快去好吗？”
“呵，还在嘴硬赌我不去，胆量不小，证明你是真的幻觉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砂金：“……”
砂金无语到假笑：“很好，我反悔了。”
“哼，我就知道……”
“你xxx（公司粗口）的给我现在立刻马上去！”
突如其来的粗口让拉帝奥愣了愣。
砂金不语，只是一味地盯着拉帝奥，拉帝奥也不语，只是一味地盯着砂金。
然后，笃定地进行以下发言：
“能镇定到这个程度，我赞同你有砂金的五分胆量。”
砂金：“…………………………”
神经病啊！！
总之过程很离谱，结果还算好，拉帝奥最后还是起床穿衣往公司去了。
一开始俩人还算安静，直到砂金突然想到什么：“哎对了，拉帝奥，我怎么没看见我那三个毛孩子？”
“哼。”拉帝奥瞥他一眼，“我和砂金的宠物，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幻觉过问。”
“嘿，没完了是吧！”砂金瞪他，“我都说了我不是幻觉！不是！说多少次了，笨蛋！”
“喝醉的人从来不承认自己喝醉了，同样，幻觉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幻觉。”
“那我是？”
“哼，承认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你还不算蠢到无可救药。”
“啊啊啊你够了！你太无赖了拉帝奥，人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就是你！”
“是的，我没办法让一个幻觉承认自己是幻觉。”
“这对吗？我是这个意思吗？”
“我看你是。”
“你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这叫事实胜于雄辩。”
“我看你也不用辩了，因为你是傻蛋！”
“我不会承认一个幻觉的随意评价。”
砂金：“……”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气人呢！
砂金无语了一会儿，决定不再顺着拉帝奥来，他要主动占据主导权！
“那我们来打个赌吧，教授。”砂金打了个响指——哦，没有声音，但不重要，“就赌我不是你的幻觉。”
“行啊，只要证明你是幻觉，你就乖乖自己消失，不算过分的要求吧？”
砂金荒谬地翻了个白眼，他真是不知道自己被气笑几次了：“好好好，那只要证明我不是幻觉，你就在公司一楼大声喊真理医生是傻蛋！”
拉帝奥信心满满地应下了赌局。
十分钟后，拉帝奥目瞪口呆地看见砂金昔日的同僚露出久别重逢的表情，热烈恭喜他即将回归。
“所以，回来后继续来我的小组吗，砂金的位置还空着，想必钻石很欢迎你回归。”
“啊哈哈，这件事情可以明天再说，现在我要处理另一件事。”
砂金笑眯眯地抱起手臂，看向了一直呆愣着没说话的拉帝奥：“嘿教授，看来是我赢了，别忘了兑现你的赌约哦～”
拉帝奥愣愣地看着他。
“拉帝奥？”
“哼唧，哼哼～”账账从门外进来，飞扑向托帕，中途碰到了拉帝奥的小腿。
拉帝奥如梦初醒，紧接着就是一脸狂喜，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狂奔了出去。
“喂——！”
砂金猝不及防地被距离限制猛地拽跑，只看见拉帝奥成为了一抹残影跑出了公司，飞速跑去了车库，哦，当然，他没忘记在公司一楼停顿片刻，那灿烂的表情仿佛他下一秒要宣布自己明天就结婚，颇有一种“全体目光向我看齐”的架势。
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气吞山河地大吼道：“真理医生是傻蛋！”
然后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一阵风般“飞”了出去。
被距离限制拽着跑的砂金感觉自己有点晕车了：“你要去哪里？！教授！”
“去你之前说过的星系！”
拉帝奥一刻也不能等了，和砂金还活着比起来，只是喊一句自己是傻蛋又如何？更何况，砂金现在就在等着他！
“但是，你慢点啊啊啊，要超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