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砂]月亮坠落一千次

首先声明本人没什么心理学科上的专业知识,一切皆为虚构,是虚构史学家,其次《月亮坠落一千次》这幅画现实中真的有,很浪漫的一幅画。
**summary:**我们是贪得无厌的骄傲豹子,我们是彼此捡起对方的爱人。你是我野心生长的养料之一。
现在的情况是,两个人站在一副画面前端详了许久。砂金有点漫不经心,只能瞄一眼自己的前男友,然后感慨前夫哥真好看,再瞄一眼。
这是砂金和拉帝奥分手后第一次约会。
事情还要说到几天前。
“喏,给你看看这个。”翡翠女士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沓资料甩给砂金,扉页上的人他再熟悉不过,是他的前男友维里塔斯·拉帝奥。“你的男朋友貌似出了点问题?要不要问候一下。”她笑眯眯的 ,双手撑着下巴,朝眼前人有一下没一下吐着不存在的芯子。
“我说翡翠女士,这种小事还劳烦您亲自出马收集资料吗?况且我和拉帝奥都分手好一阵子了您也不是不知道。”砂金面对翡翠随意打出的感情牌毫不在意,拿前夫哥搞这套?当他什么恋爱脑呢。
“到底要不要。”
“…您想要从我这里拿什么。”砂金心虚拿起了那叠资料。
“你的后续感情报告,还有你下一次的业务。”
“…您开心就好。”
唉…他和拉帝奥分手也不是他想的啊,恰恰相反,他还是那么喜欢他,喜欢他的聪明头脑,喜欢他迷死人的脸,喜欢他的嗓音,喜欢他的公狗腰,喜欢他的活,喜欢他的事后照顾…呃,不能再想下去了。要说分手全是因为他!他!他!
行吧,交易都做了,这资料不看也不可惜了。
资料时间大多集中在拉帝奥拿到第九个博士学位——心理学后。大多数学生声称,虽然他们的拉帝奥教授嘴上和粉笔头上不心软,但是做起事来丝毫不缺人情味,比如说不会进行骂笨蛋以外的人身攻击,会偶尔安慰一下实验失败的学生等等。但是自从他拿到第九个博士学位后,他的心也跟着变硬了,嘴巴也是,更毒了。在纸张背后,砂金似乎能看到一群拉帝奥带的学生在喊着师母嘤嘤哭泣。
也许受到伤害最多的便是砂金总监。
“砂金,我们分手吧。”夜晚,餐厅,博士学位庆祝宴,两人,说的坚决,毫不拖泥带水。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他就先一步结账走人了。
砂金当然有找过拉帝奥,但是很遗憾,对方已经把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只是删了没有拉黑,他该谢谢他吗)。就连上次团建帝垣琼玉建的号中都把他删了,呵,男人。
再翻一页,是他拿心理学博士时的论文以及答辩。总监迷惑,总监看不懂,但是标题是《童年心理受创患者认知:对此偏向认知训练的研究概述》

不是砂金自恋,他有80%的几率确定里面的童年心里受创患者病人样本里有自己的一份。数据什么的他是看不懂了,但是有一小段还是能读懂的——“这些患者大多数会在成年后产生轻重不等的解离反应以及一些假性独立。之前克拉克教授所说的他们会在成年后有一定程度的人际关系处理困难我有意图推翻,部分患者依然会凭借自己去处理好人际关系,并且比其他人做的更加出色。”
瞧,他在夸自己。砂金继续翻下去。
之后看懂的一段还有致谢:“这也许是我最荒谬的一次致谢,本人于和男友砂金先生在α-伊卡洛斯星球的沙漠地带跳伞时想到的课题,他给我穿的跳伞服很丑,明黄色的,但是我相信我们在日出时跳伞的样子一定像是两弯一起坠落的月亮。并考虑在拿到第九个博士学位后向他求婚。”
后面还有一小段他人的点评:“比起拉帝奥博士的其他研究,这次论文课题比较‘平和’,但依旧是学术内的佼佼者。”
天呐——维里塔斯,这也太浪漫了吧!砂金总监本人都快感动到哭了。要是你没提出分手那就更完美啦!他没好气地把论文摔在办公桌上,和大头照里的他大眼瞪小眼。你的分手程序就像和我的好运一样无厘头,上一秒还想求婚呢,下一秒就分了?
但是说起那次跳伞…他开始掏出筹码,空出一只手把玩,在筹码和多个戒指碰撞的叮当白噪音中陷入了回忆。
“你最好是昨天已经睡够了才想要和我一起去玩这种极限运动。”拉帝奥很不赞成他这种度假方式。昨天下午他刚折腾完一项烂账,晚上就拉着自己到这里来了。本想着他有这个好好休息的心思也好,谁成想第二天就玩极限运动。
“你知道这里的日出有多美吗教授?难得来一趟,住这么豪华的酒店,就当舍命陪赌徒了。哦对,我会给我亲爱的男友的大脑上保险的。”
“哼,搞的像住这种酒店对你来说很难得似的。保险就免了,我对我应付这种运动的能力还是挺有信心的。”
他还是陪他去了,去的路上甚至一直在不停念叨跳伞的安全注意事项。知道砂金取下自己的粉色骚包眼镜挂在拉帝奥额头说了句“教授,你真的是很爱我。”后才闭嘴。
“怎么,砂金总监是买不起更美观的跳伞服了吗?”拉帝奥对着荧黄色的跳伞服皱了眉,虽然荧光色的衣服能让运动者在昏暗的地方更加显眼,但是这也未免太丑了些。
“没办法了教授,只有这么一款。其实我甚至没来得及在前一天预约,我和他们说必须要有没人使用过的服装,并且多塞了五万信用点才获得这次跳伞机会的。”砂金认真替自己整理好衣服和护目镜,原味黄色芝士条歪七扭八的站着在等另一条蓝莓味的芝士条。
他们乘坐直升机到了半空,砂金貌似一直期待着跳伞,好几次都被拉帝奥硬生生拉了回来。确认了二位都具备充分的跳伞经验后工作人员才允许他们跳。
“教授!”想要在强烈的大气流稳稳拉住对方的手还是有点难的,在砂金直升机上的强烈要求下,他们选择拉着手一起跳,半空中在气流和心理压力的双重压制下,想动手指都是难的,好在他健壮且聪明的男朋友知道他想要什么,主动牵起了他的手。
“教授!我们在这里殉情怎么样!”他开玩笑来了一句。
“毛病,要死别拉上我。”但是拉他的手却无意识的紧了。
离地面还有1500米。
“你说得对,我确实很爱你。”拉帝奥没由来的突然一句,砂金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哦,她还在纠结地面上的那件事呢。
“我知道啊——教授——我也很爱你——”耳边呼刺啦的风声吵得耳朵难受,相比起来教授的声音就是天籁。
离地面还有1200米,为了防止不会飞的孔雀乱来,拉帝奥提前给两个人开了伞。
“像月亮,在坠落。”拉帝奥低着头,看着下面的沙漠,绿洲,嘟囔。
“什么?风太大听不见!”砂金冲着拉帝奥喊,在那个方向他能看到光秃的山脉背靠着通红的太阳。
“我说!下次不陪你了!”
“诶——”
“那我现在想吻你怎么办——”
他似乎真的想吻上来了,嘴巴拼命的撅起朝拉帝奥凑,连风都在眷顾他,气流平稳的很,两个人想凑在一起根本不难,于是他把拉帝奥的手臂一拉,脑袋一抻,牙齿磕到了牙齿,护目镜撞到了护目镜。
“嘶——”
“该死的赌徒…牙齿有没有磕坏?”拉帝奥大概是第一个在极限运动中给病人检查身体的医生了。他凑近,隔着面颊掰开砂金的齿贝,见状没事,才放下心。
落地十分顺利,沙子软软的,可惜有点冷。这可冻坏了某个单穿跳伞服的总监,于是他不顾男友的洁癖,扑倒在了对方温暖的怀抱里,补上了刚刚那个不完美的吻,把他的蓝莓色头发里搞的都是泥沙。代价就是回酒店原本该粘腻相处的时间变成了拉帝奥一根根清理头发的时间。
叮!回忆在砂金一个没拿稳筹码掉在地板中结束。他耸耸肩,弯腰捡起。继续把玩。
好吧,去见见他。这次,筹码在空中完美的720°旋转,稳稳当当的躺在了砂金的手心中。首先他需要为他准备点见面礼。
“呃,抱歉砂金总监,您并没有预约拉帝奥教授的门诊,您需要排队,然后现在…前面还有100多号人。也就是说,您得排到下个月了。”负责接待病人的助力兼学生尴尬的笑了笑。
拉帝奥在读完心理学博士学位后又多了一项工作——心理治疗。他专门请人建造了个花房作为诊室,美观且实用。
“哦?我记得上个月你还叫我‘师母’来着,怎么,师母找他老公也不行?”砂金总监选择动用一下过期的家属卡。
“呃总监…教授不是跟您…”她把登记本夹在腋下,空出两只手,比出爱心的形状,再是手腕一动,爱心掰开了。“了吗?”
好吧,人尽皆知了。有的时候消息传播速度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
“唉,其实我是来找他复合的。都是我的错。”砂金总监掏出价值一百万的丝绸手帕,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呃,那就更不行了砂金先生,因为老师说要是你来找他复合,就必须要把你轰出去了。”学生已经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了。
“这么无情?”作为不良资产清算专家的教养之一就是不可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但是这句的分贝明显是有点破防了。
“伊蕾莎,谁在外面吵?”
“呃,老师…是总监…”
砂金不愿再和可怜的学生多叫板了,他直接望向自己的前男友,前男友在资料上说是出了些不正常的小问题,但是人还是看上去神采奕奕,和往常看上去没有区别,八片叶子的月桂叶发夹,金丝框眼镜,绛红色眼影,整洁的白大褂。
砂金突然有点想哭,明明是自己出了问题才对吧,在分手后伤心了好几天,后面几个星期还要靠工作努力不去想他,工作狂托帕看了都不忍,这人却在分手后看上去还好好的,凭什么。难道他一点都没真正爱过自己吗?
不,他是爱的,至少他以前肯定是爱的。不然他也不会在你工作时没命一次次不厌其烦的拯救自己照顾自己了。
“你来干什么?别说你也是来心理治疗的。”
“我来看看你。”这句话脱出口后砂金就觉得自己像是什么舔狗,分了还要折腾人家。
“伊蕾莎,下一位病人预约时间还有多久。”拉帝奥摘下工牌脱下白大褂,给两个人倒了水。
“四十五分钟。”
“砂金总监,你有约四十分钟的时间,请?”拉帝奥在门口做出一个让步的动作。
门外的伊蕾娜目送着二位走进诊室,关上门,立马拨打电话:“我跟你说,我cp好像要复婚啦啊啊啊啊!”
实际上现在就算给他们一个“不xxx就出不去的房间”也没用,一个在写诊疗报告,一个像个小孩子摸茶几上的糖吃,还是自己喜欢的蓝莓汽水口味的,不错。
“温馨提醒,你还有三十分钟的时间。”拉帝奥头也不抬,专心写自己的东西。
“不用提醒。和你待多了,我的时间观念也相当锐利了。”他把粉紫色的玻璃糖纸揉皱,再打开,薄脆的塑料被玩的咔嚓咔嚓响。然后再朝窗口的太阳街取一束光线,拿糖纸照在拉帝奥脸上,哦,他能看到好多张拉帝奥的俊脸了,再揉的细碎点,五彩的光线就射在了拉帝奥的脸上,手上。他玩的不亦乐乎。
“据说你…心理?还是精神?管他呢,说你出了点这方面的问题。如果我们大名鼎鼎的技术顾问拉帝奥教授出问题了,那公司发展可是会停滞不前的。”砂金甚至拿出手帕佯装擦了几滴泪,仿佛真的在为自己卖命的地方惋惜。
“哦,虽然你已经是心理学博士了,但也许‘医者不自医’,所以有什么需求尽管说吧。”
“如你所见,我没病,砂金。给公司的技术支持也在照常进行。如果你是为了这方面来找我,那么你可以走了。”
哦,冷酷无情,在交往的时候有一次替公司视察科研工作,他可是在实验室当着学生的面抱着他晃着他的身子让他再多留一会的呢。收了 就不认人的男人。
可砂金总监是什么人啊,这点闭门羹还是难不倒他的。他走过去,一只手罩过去直接把拉帝奥的笔记本合拢,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上。一只脚踩在扶手上,以此来表达不满。
如果放在以前,拉帝奥会把砂金耐心哄着抱下来,问他自己做错了什么,很可惜,两个人从某种意义上一样的犟。
“下来,砂金,我还不想对你发火。”逐客令很明确了,眼尾的眼影火一样的烧着。
“让我走?可以,但是你必须在下周六陪我去看个艺术展。”他从衣服内袋掏出张票,搁在了拉帝奥的键盘下面。又从办公桌上跳下,他离拉帝奥很近,下来的时候嘴唇差点蹭到拉帝奥的唇。他下意识的以为砂金是来索吻的,条件反射闭了眼,结果连碰都没碰到。这个反应让狡猾的公司高管心情倍佳。
“门诊装修品味不错。”
花孔雀大摇大摆的走了,走之前不忘捻了几朵自己喜欢的花回去。
“狡猾的花孔雀。”
要是砂金再观察的仔细点,那他就会发现花房里都是他喜欢的花。
“心选哥约我出去该穿什么?超绝初次约会搭配?学术风穿搭?你没事吧砂金,这还用你上搜索引擎搜?”托帕像看见邪祟一样把金光闪闪的手机扔到不远的沙发上,手机的主人正在对比哪件衬衫更加适合自己的肤色。
“这你就不懂了,托帕小姐,人的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第一次遇见教授时我还是个p35的小职工,穿着不够体面。现在我要来给他的眼睛第一春。”收到拉帝奥的学术宴会邀约的砂金决定给拉帝奥一个大面子。虽然这次宴会的主要目的之一是给战略投资部拉拢学术人脉,但不碍在拉帝奥面前开个小屏。既要低调得体,又得让人眼前一亮。定制一套是来不及了,所以昨晚他把庇尔波因特所有的奢侈品店都搜刮了一番,如今堆在了自家的沙发上。又拉着下班后恰巧来送文件的托帕出主意。
最终选择了一套浅色预科生风格的服装搭配帆船鞋。放弃了粉色墨镜,戴了无镜片的黑框眼镜,看起来很乖。
还真给他赌对了,拉帝奥今天穿深色常春藤风格的格子西装,头上别着标志性的月桂叶。两个人走在一起像师生,像学长学弟。砂金忍不住的在心里欢呼,以至于对面项目负责人说了什么都没听清,还是拉帝奥帮他交涉的。
他对自己真好,嘿嘿。
昏黄的路灯下,砂金用高帮的帆船鞋踢着落叶,声称自己的车没油了只好委屈下教授一起走路回去了。才怪,油是昨天加的。
现在的氛围很奇怪,两个人好像已经没什么话头了,该和他聊些什么呢,健身?工作?猫糕?
“教授啊…”
“你今天…”
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的。
砂金愣了一下,拉帝奥便当做是让自己先说的信号,“你有点心不在焉?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在这种学术场合有点谈不惯而已,似乎没那么多尔虞我诈?然后我就会把事先想好的心机全都藏回去。”砂金踢叶子的力度收敛了点,其实不是,他只是被自己喜欢的人迷住了。
“砂金,你说谎的能力就像我学生的溶液表面张力的测定,忽上忽下的。”拉帝奥还是没忍住点破了他的小谎话,“我也知道,你的车并非没油,甚至是满的。”
有的人说,暗恋就像层纱,成功了这层纱就是婚纱,不成功就会成自己生命中微潮的薄雾,轻巧、却很难在心口散开。要捅破这层关系吗?砂金在心里不断盘算。
砂金果然是只小沙狐,拉帝奥把脸凑近看着他想着。因为上次生物实验中学生放一只小沙狐例行出来活动时不小心把一瓶药剂打翻的反应也是这样,摆出衣服视死如归的表情,阔耳连着它的绿色生物标牌一颤一颤的可怜的很。拉帝奥也只是清理好撒在他身上的化学药品,轻轻把他放回笼子。此举止让不少学生瞠目结舌。

“你都知道了,拉帝奥。”小沙狐泄气了。
会觉得他恶心吗?以后都没法合作了吗?砂金在做最坏的打算。
“对自己有信心点,砂金总监,我也不过是会对着自己开三枪的赌徒心动的庸人。”
于是在那一晚,砂金头一次品尝到了有人把胜利果实亲手交到他手里的甜头。以至于这甜头在那人又亲手回收时,他是多么的难过与狼狈。
一个不小心,他又把当季新品买了个遍,又是因为拉帝奥,他想好好骂一顿自己了。
打开搜索引擎,顺手输入“前夫哥和自己去美术馆该如何…”后又快速删去,直截了当一个“美术馆中古系穿搭”。
杏色中领外搭条纹衬衫再套件皮夹克,卡其色裤子搭配复古花纹皮带,再穿个马丁靴,完美。
拉帝奥等在美术馆的门口,不动声色的将他的衣着上下扫视一下,“可以,这次没有迟到。”说完便不顾他的走了。
虽然是六边形的天才,但对于某些抽象类型的艺术作品,拉帝奥也只是看看过便走,想给一些画做出一些负面评价,但又不好在美术馆当面批评,砂金就着他的好几次欲言又止的表情,试着打开了今天的话题——他今天本来就是想着怎么和拉帝奥说上话的,现在有机会了。
“教授对这些画有什么见解?”
“说实话,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一些艺术相关的知识的话,那你找错人了,砂金总监。艺术,尤其是在作者那个年代的群众看不懂的,要么是天才过了头,要么就是哗众取宠式的,就算后人再怎么解读为那些作品添身价,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砂金似懂非懂,只是顺着标识一路走过去。他看到在一个显眼的位置上一副抽象的画作。
“《哭泣的女人》,湛蓝星大师毕加索的大作。”

“呃,恕我冒昧教授,他的画风有点像你的…手机壳?”这很难不让砂金想到拉帝奥的抽象手机壳,当时他为此笑了很久,想让拉帝奥换他也不肯,直言要是让你来选恐怕也是土豪金配色。
“是的,毕加索本人立志于想像孩子一样画画,我对此的理解是‘返璞归真’。”他瞄了一眼旁边正在努力思考的金发青年,继续道,“本人也希望如此,勿要为了伟大的理想与未知的科学前途丢弃那些凡人,虽然我也只是一介眼高手低庸人罢了。”
你才不是!前途和教学你都可以拥有!想拿多少科研资金从我个人账户拿!真是的,我堂堂砂金总监还养不起维里塔斯·拉帝奥!砂金愤愤想,莫名有些替他感到委屈。
和一些抽象艺术作品摆在一起的画,那就太格格不入了,也许是工作人员的失误,它摆在很不起眼的位置上。
“《月亮坠落一千次》。”砂金喃喃。下面有很详细的解说,先把那个石膏头解说员抛到一边吧。他准备弯下腰看下面字更小的解说牌。
“一个骄傲的豹子想要打败一切,高高的月亮让它很不高兴,所以他站到悬崖上想要挑战月亮,不出意外它被摔死了。女孩和一头豹子是好朋友,一个喜欢女孩的男人因追求她无果,又因嫉妒射杀了豹子,女孩便将朋友的尸体背了回去。作者将两个东方古国的故事结合起来,创作了这副浪漫的画。”
看起来是两个无厘头的故事。砂金准备抬头一看究竟。
十几个月牙紧扎在地面上,并没有因为坠落而失去光芒,将旁边的灌木和路照得亮堂。路的尽头站着一位少女,将豹子的尸体扛在肩上,不回头的正走向没有亮光的远放。
想起来了,豹子和女孩,这是拉帝奥很久以前给他当做睡前故事讲的画。
“想让我听懂,或者明白些什么吗?教授?”半困半醒的总监听完男友讲的睡前故事,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玩对方的胸肌。
“其实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两个野心蓬勃的人,能走到一块,甚至能依依相惜。”拉帝奥合上书,抓起那只作乱的手,把他的五指掰开,再使了点力气和自己的扣上。
“你知道的教授,我阅读理解还是不太够的,如果你说的野心蓬勃的人有两个,豹子我还算好理解,那么那个女孩又是?”
“拒绝条件优渥的追求者。且物以类聚,豹子野心勃勃,如果女孩没有点野心,那么她一定理解不了豹子,而她愿意和豹子做朋友,说明她也并非贫庸之辈。当然,这是我自己的理解和想法。”
感觉你在说我们俩,砂金闷闷笑。可是他太困了,再也想不出任何东西,只好揽着男友的脖子入睡。再朦朦胧胧的感受着拉帝奥的拥抱和额头的晚安吻。
回忆是甜蜜的,可是现在再和当事人回来品味同一个故事就有点尴尬了。
“你觉得那个女孩的表情是什么?悲伤?或是其他?”这应该拉帝奥这辈子问出的最没有含金量的问题了,三岁小孩都能回答的那种,感觉是在问小学生。他偏过头去,有些不好意思,耳朵通红。
“还有别的选项吗?”显然砂金也有点不明不白,搞不懂拉帝奥突如其来的一句无厘头问题。最后以拉帝奥低低的一句“笨蛋”收尾。
两个人逛够了,拉帝奥晚上也还有课,但砂金被出口的美术馆映象冰淇淋拦住了,他们只好坐在车里,等着自己和对方耐心把冰淇淋舔完。
“怎么说,教授,你对这次约会有什么感想吗?最近公司团建,一个p36的员工要求下级们给他写八百字以上的游玩后感,结果收上来的文件全是骂他的话。”看见冰淇淋快融化滴下,他便停下嘴,去接住那些糖水滴。
“砂金总监,如果你只是单纯想找个人陪你去欣赏艺术,那么我手下有很多精通此道的学生,你可以找一个人。我没那么多空陪你玩。”拉帝奥坐在副驾驶上,拿着一个冰淇淋和前男友吵小架还是滑稽了些,好在附近没有他的学生和公司的员工。
砂金还是放拉帝奥走了,他原本想直接开车开到自己的随便一处公寓,或者是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强行吻上他,质问他分手的原因,要是他说了,那他会好好和他谈谈,解决问题,或是说开,如果不行,那就强硬点,扒了他的裤子,做了再说,大不了日久了再生情。
开始他没有,连今天的约会都充斥着一厢情愿的味道。他打开拉帝奥的档案,眼神涣散的望着纸张,每个字眼映在眼里都是那么模糊。有些人发起呆来脑子都不是空的,全是是前夫哥的身影,砂金觉得自己真的没救了。
拉帝奥这里同样不好过。他给学生们布置完作业便去了一个地方。
心理医生都会给自己找一位信得过的心理医生,他们在工作的同时,同样自己也需要开解。
“说实在话,拉帝奥教授。您一迈入心理学这个专业便在这个领域登峰造极,我很难为您找到合适的疗法。要我说,您这样和那些婚前恐惧症患者没什么两样。别的心理医生找其他心理医生是因为缓解自身情绪或者是希望从同行那里获取经验。而您是医者不自医。”
胡尔达是一位从事心理行业十二年的中年女性,是拉帝奥的老师介绍给他的,相当可靠。女士为他摆好了精致的骨瓷杯,倒好了薄荷茶。
拉帝奥沉吟了一会儿,他在上次便和胡尔达女士分享了那个古老的故事,包括砂金的反应。
“您是想要一个没有野心的伴侣?他只受到你的保护,没有自身任何想法?”
一个没有复仇目标的砂金…一个不会让自己受伤的孔雀…一个一天到晚会对自己撒娇的爱人…一个只是运气特别好的还带点可爱小聪明卡卡瓦夏…他低着头思考,从淡色的茶水里能看到胡尔达女士探究的嘴角。
拉帝奥很快就把这个想法搅散了,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样两个人会过得很幸福,但绝对不是他想要的。
“并不是,他很好,这样很好。”拉帝奥从茶杯中抬起头。
“我有些害怕,我们是不是会像故事里的豹子一样,重重的从天上摔下去。”
已经是九个博士学位的维里塔斯坐在床头,难得一天睡前没有读物相佐,他在床头灯下细细端详着那枚戒指,笑意是没人见过的浓。好一阵子才关灯躺下,又像个毛头小子翻了好几个身才睡去。
今晚难得做了个梦,他回到了和砂金跳伞的那次,他没来得及打开伞,便和他直直坠了下去。还没等他惊醒,场景转换,不知是未来还是假设,砂金复仇失败,石心十人全部沦为奥斯瓦尔多的阶下囚,自己的研究也被新生的天才统统推翻。救出砂金也是无稽之谈。
“…”猫头鹰的眼睛在黑夜里能看清绝大多数物体,维里塔斯瞪着双眼,在黑夜里望着天花板,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刚好能让人摸清房间大致的样子,内心却是迷茫漆黑一片。
他一夜无眠。
要是砂金观察的再仔细点,那天拉帝奥的眼下其实有一团乌青,只是刚好眼影涂的厚了点,能堪堪遮住一部分。而刚好他也替拉帝奥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拉帝奥在床上想了很多。在古代,帝王或者先贤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他们会把这些梦告诉解梦的人,然后靠这些预示他们的前路。拉帝奥也替自己“算了一卦”,他不甘心自己和砂金的结局会是这样。
有野心什么的,没什么不好的。拉帝奥用被子蒙住头部。
要错也是他们不该萌生这样的情感。
之后就有了两个人分手的场景。回到家后的拉帝奥难得没有让大脑运作。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戒指,用指腹擦拭着内环。戒指做工质量很好,“R&A”的刻印字样怎么擦都擦不掉。最后还是认命的把戒指带盒的锁进的床头柜。
“也许您把他保护的太好了,拉帝奥教授。”胡尔达女士温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这样擅自把人推到一边,留着两个人的痛苦,并不能解决你们的问题。”
拉帝奥从薄荷茶中抬头,迷茫的眼神少有在这位学者眼中流露出来。
“如果豹子坠落了再把他捡起来就好了,如果可以,再和他一起把月亮也赢过来。”
“托帕,我是开会开出错觉了吗…”成熟得体的西装下的灵魂躁动不安,砂金一只手给旁边的托帕递终端,另一只手在猛猛搓着自己的脸,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哈?”旁边的少女写好会议笔记,去瞟同僚的终端。
维里塔斯(前夫哥版):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你去老地方跳伞。
少女翻了个白眼,去用力拧砂金胳膊。
“嘶…”龇牙咧嘴和笑容居然能同时展现在一个人的脸上,真是难得。他甚至发出几声和会议不相称的笑声。最后又被主讲人打断这场闹剧。
他退掉了后面所有的业务,拱手让给托帕舒俱也无所谓,挑了一个小时的帽子,三个小时的香水(他现在身上呛得连猫糕都不敢靠近他),搭配了七个小时的衣服。他趴在衣服堆上,脸颊红扑扑傻笑着看着终端的信息。他要回心转意了吗?万一呢?他又迅速从幸福中抽身,像是头顶浇了盆冷水,假设某种情绪到达某种阈值,身体就会开启保护机制。不知道这是身体正常反应还是正确的猜想,砂金从幸福的幻想中抽离,开始胡思乱想,这会不会是自己和他的最后一次接触。
从衣服堆上坐起来,业务重新接起不是,放着不要也不是,就这样在衣帽间呆坐着,坐到身上香水味慢慢散开,坐到猫糕跳着来关心他,坐到光线从窗口透出来。
结果还是以一种不太好的状态见了拉帝奥。还算得体的衣服,位置喷的不太对的香水,装饰物在身后的帽子。他想以一种“我很好”的姿态去和对方打招呼,结果就被精明的医生看了个透。听到对方“啧”的一声,砂金就知道他要训话了。
“怎么搞的?就算是要提前处理一些工作也不至于搞成这种像是被人丢了的孔雀。”拉帝奥嘴上不减,却主动递给他飞船上的U型枕头和眼罩。“去α-伊卡洛斯星的时间还有一段,你先睡吧。”
谁把孔雀丢了?还不是你,维里塔斯。砂金卧在椅子上气的翻了个身,背着拉帝奥。
可是他身上的味道好香,他又在半梦半醒中翻身,慢慢挪向他,脑袋靠在他结实的肩膀上,贪婪的吸着他衣服上的皂香。他压根就睡不着,而拉帝奥,则默许了他这样的行为,后面空调打冷了甚至把自己的外套披在砂金身上。
这样是不是说明自己还有戏呢?砂金还在保持睡着的模样,但是微翘的嘴角已经有点出卖他了。
在经历四五个系统时的跃迁后,两个人到达了老地方。跃迁过后砂金的脑袋还是有点晕晕的,还是拉帝奥牵着他的手下的飞船。
绿洲、木屋旅馆、沙漠、热气球、越野车、还有最最重要的日落。
很不幸运,两个人登陆时最佳跳伞风景时期已经到了尾声,所以他们决定先在旅馆里宿一夜。
砂金很自觉,本来也没打算今晚对他做什么,他订了间双床房。到了之后也只是乖乖整理用品衣物,洗澡,准备睡觉。

月光恬静的洒在拉帝奥的脸上,引的某个金发青年心醉又心碎。他借着手指,隔空一遍又一遍描摹着对方的额头、鼻梁、嘴唇、下巴。他实在是太累了,在描了上百遍后,他手一松,睡了过去。隐约间,他没有感知到的是,有人在黑夜里叹了口气,又轻轻把那只手塞回了被窝,和他轻轻补了句晚安。
两个人的假期其实并不怎么安生,白天砂金睡到十一点,吃了点早午饭后就开始就着拿铁办公,拉帝奥也闲不到哪里去,既是录网课又是处理博识学会的事情的。砂金总监先一步完成工作,他伸了个懒腰,就瞄到了拉帝奥的电脑屏幕,绝非他想要偷看,就算看到那也只是偶然。
伊蕾娜·沙维尔:教授,您和师母度假还愉快吗?我已经推掉了这几天的病人并且延后了,可是您的导师克拉克先生来了,他好像有事要和您说。
V·R:什么事,让他和你说再转答给我,或者让他在终端说。
伊蕾娜·沙维尔:呃,说您的选题有点…寡淡? V·R:没事了,让他说去。
砂金突然想到那句评语:“平和”。砂金没有真的自信到拉帝奥的全篇研究都是为了他。只能说学术分子的世界他搞不懂。
油画般的日落渐渐攀上被人工种植得良好的棕榈树,无意成了一个不错的跳伞风景。
“嘶,遭了。”在酒店越野车停下后,砂金才想起自己又忘了自己准备跳伞服了。他忍不住责怪自己,这么好一个机会就这样被自己亲手搞砸。他给酒店发消息要两套全新样子过得去的跳伞服。
可转头一看拉帝奥已经开始拿着那种荧黄色的跳伞服进更衣间了。“那个,教授,我已经和酒店说了让他们送衣服过来了。”
“穿这个就行。”清晰的回答从门内传出。
最后还是没让酒店送过来。砂金坐在直升机里,别扭的抓着荧黄色的丑陋布料。听着驾驶员大叔说今天没什么风沙你们运气好极了的话,应答基本上是拉帝奥在回复。他像到别人家做客的害羞小孩呆在拉帝奥对面,偶尔发出几个动静。
“准备好了?赌徒,希望跳伞的注意事项不需要我再和你明细一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拉帝奥拉着他的手在和自己说话,护目镜也被戴好了,应该是拉帝奥帮他拉下来的,甚至松紧度也是刚刚好。隔着护目镜的金红色眼睛正在用严肃的目光看着自己。“别发呆,虽然我能保证你死不了,但是也给我回过神来。”
“嗯嗯教授我在听,我都记得的。”他往外挪出一小步,表示自己准备好了。
没有三二一,纯粹是感知对方的表情和肢体动作,抓着对方的手不放,再四只脚一蹬,便开始回归大地。
砂金实在是有点着迷这种失重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快要和人赌输了快要坠入万丈深渊,手里的牌都是烂的,要判断对方是否在出老千,讹诈自己,是心理战术?还是自己真的要输了?怀疑的越多,坠落的越快。在痛苦的同时,别样的刺激也涌上头脑。
然后他就被无形的网捧住了,甚至给他了点向上的力,实际上,拉帝奥再一次替他拉开了降落伞。
“啊…”砂金不知道应该先是感谢还是调侃对方了。
“离地面还有一千米,再不开伞是打算死吗?”
还是一如既往的咄咄逼人,但是这种感觉又是如此心安。“没事,反正教授会帮我的。”
“你说得对。”拉帝奥没否认这一点。
等待降落的过程中,砂金攥着对方的手,隔着手套的手心紧张得都是汗。他便盯着对方手和手臂开始思考:这样好像那幅画里坠落的月牙啊。
亮亮的、弯弯的、从天上坠落的。
“教授,我们这样像不像两轮正在下坠的月亮。”身边的风依旧震的人耳膜难受,砂金的吐字清晰,拉帝奥听得一清二楚。
他好想,现在就吻他。
过久的失重以及漂浮感让人有些站不住脚,砂金刚站稳就被拉帝奥扑倒,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护住,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沙地很松软,并不会受伤。但他没来得及反应,便因大脑缺氧而停止了思考。
那是一个很强势的吻,事实上,每每拉帝奥吻自己他都能够尝出一些占有欲来,但这次显然是失控了。拉帝奥的舌头在他腔内乱搅动,两片唇瓣随着动作也被包裹在里面。好不容易松口,舌尖扯出一根银丝,砂金还没来得及换气,又被狠狠箍住,直到被亲的没力气,潜意识想挣扎着推开对方,拉帝奥才舍得松口。
“呼…呼…教授…”有点委屈,眼眶内已经泛起水光,不知道是因为被亲猛了还是因为被某个人欺负的,他亲自己的时候又是以什么名义亲的?前男友还是准复合后现男友?
“…砂金。”有洁癖的那一方没有马上从沙地中起来,反倒压在人上,面颊靠在砂金的锁骨上,隔着黄色衣服的布料挠着他的脖子。手也是不例外的过分,两只比他腿还粗的手臂轻轻松松就把他的要箍得死死的。仿佛上一秒和对方拌嘴的人不是拉帝奥本人。
“我好想你。”磨蹭了好一会,拉帝奥才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他说分手他砂金就活该滚蛋,他说想你了他就马上屁颠屁颠来复合?砂金有种把他脑袋从自己身上撒开骂人的冲动。
可是拉帝奥抬眸看自己的眼神却又是如此的真挚,真挚到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于是他也说出自己的真话,“我也想你。”
砂金在拉帝奥离开自己身上后马上坐起,现在是他的兴师问罪环节,但还没等他开口,男人便说:“是我胆小了。”他便把事情一件件掏出来慢慢和他讲,太阳已经落下的差不多,地表温度也已经不高了。
克拉克教授是在心理学界内驰骋学术疆场四十年的一位老教授,他也特别看好同事介绍的学生,毕竟是名声赫赫的维里塔斯·拉帝奥,虽然他也没什么可以手把手教他的,因为学生自学能力比他当年还强,教出去也是面上有光级别的。
但拿到他的论文初稿的时候他是大跌眼镜的。
“就…这个课题吗?”他向拉帝奥再三确认。
“是的,我认为没什么问题。”对面男人淡定点头。
“可…”早就听说拉帝奥的论文都相当独特出彩,都是闻所未闻但是又让人眼前一亮甚至有些能用剑走偏锋来形容,但是这篇…
克拉克教授要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
“虽然吧,答辩和拿到学位都没什么问题,但是…”聪明人都知道接下来的话了。接下来拉帝奥的话让他大跌眼镜。
“这是为我爱人准备的求婚礼物之一。”
男人脸上没有任何怪异别扭的表情,只有淡定和对未来的专一。
听完拉帝奥的讲述后,他突然想到了听说来的一件事——许多研究都是要靠大胆的猜想来进一步发展实现的。他对于拉帝奥荒缪的猜想不禁大笑。
“笑什么。”好看的眉毛揪起,这有什么好笑的,还不是过度担心两个人的未来害的嘛。后面又补了一句,“还不是那个噩梦害的…”
“没什么,噗…教授你怎么这么可爱…只不过是个噩梦而已。”砂金摘下自己的手套,确保手上没有沾上沙子和粘着手汗,用指腹捋着拉帝奥一边的头发以示安慰和对于这阵子冷落的原谅。“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就算我真成了故事里的豹子,我相信以教授你的能力也会把我捡起。我也如此。”
那对拉帝奥来说,这比任何文书保障都有安全感。之前在瞻前顾后的事情早就被他扔到了九霄云外,再一次抱住了自己的月亮和野心蓬勃的小豹子。
“没想到你真的把自己的情感报告写出来了,孩子。”浏览完充满恋爱粉红泡泡的慈玉女士好整以暇的将两条腿交换叠着,这也许是她收的代价最小、也是最珍贵、典贷者代价最小的交易了——或许也不是,因为托帕刚在终端上给他发了一大堆他在度假期间滞留的工作。但是砂金还是充满干劲的,刚和教授复合,他断言自己能不吃不睡连干三天。
“我听说你分手了,那么那篇论文…我是说你可以有空再写一篇…”克拉克教授有那么一丝愉悦,也不是因为拉帝奥分手了,而是他可以见识到他真正出彩的论文了。
“这是我和砂金总监的婚礼邀请函。请您赏脸参加。”对面紫发男人的脸上挂着微夸张的笑容,眼睛弯的快看不见瞳孔。直接把邀请函往办公桌上一拍,便扬长而去,“最近我应该是不会写心理相关论文了,让您失望了。”
“那、那其他领域的呢!医学的?工程学的?”老人依旧穷追不舍。
“也不写了,他说我整天呆在实验室怕我不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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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辣!教授聰明的腦變成聰明的戀愛腦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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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得了婚前恐惧症捏,就很萌:pleading_f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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