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kefork
cake理fork砂,标题来自同名推理小说
1、
“你说谁死了,拉帝奥?”
“花火。”
“亲爱的,我可不认为这是个侦探游戏,这大概是假面愚者无聊的乐子。”
“我无所谓,决定权在你。”
“我当然是——走吧,拉帝奥,好久没去找过乐子了。”
“等我做完这个实验。”
拉帝奥正在进行的实验是关于恢复fork味觉的古怪玩意。
报纸宣称密涅瓦教授前段时间研究哲学疯了,否则不会闲得无聊去研究fork的味蕾。
砂金先生则对这个实验表示非常支持:“真见鬼,谁知道我喝完那瓶酒就尝不到味道了?早知道应该先把抽烟学会的。”
拉帝奥最后调出来的试剂是漂亮的香槟色,他自己先尝了一口。
清淡的甜,像浓度不高的米酒。
砂金凑到他身边:“你给fork做的东西cake也能喝?”
“试剂没有毒性。这次是甜的,有味道了告诉我。”
砂金接过这杯淡色液体,一饮而尽。
没什么感觉,就像白水滑过喉咙。
“没味道。——教授你是不是远离学校太久,业务水平下降了?”
拉帝奥把笔记上的成分表翻过一页。
“不愿意配合你可以选择离开,”他懒得跟砂金掰扯化学成分生物构成的轱辘话,“我相信想恢复味觉的fork不止你一个。”
“这话听了真叫人伤心,拉帝奥,你那不明成分的东西我可是喝了整整一个月,试药员还有工资发呢。”
拉帝奥在笔记上匆匆记下几个化学符号:“听不懂人话?没事干就出去换衣服。”
“哦?”
“不是说要去看找花火的乐子?”
我们亲爱的fork每次出门都要打扮得像孔雀。
他喜欢拎着一大袋香水摆在拉帝奥面前,让他帮忙闻一闻味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在做香水工程实验?”拉帝奥讥诮地反讽。
“帮个忙呗,大教授,”砂金笑嘻嘻地坐在实验台上,“你知道我闻不到东西。”
“我记得香水这种商品会把前调中调后调在产品界面注明。”
“这不一样,闻起来和写起来完全是两种东西。”
“你应该预先挑出两款想要的,再让我闻,”拉帝奥踢开那个纸袋,“这么一整袋拿过来,你是在炫富?”
砂金从实验桌上跳下,把那袋香水放到拉帝奥面前:“那就随便选一个。”
“恕我直言,你自己也能做到随机选择。”
“拉帝奥——”
砂金拉长了语调,拖着尾音时像蜂蜜沿着搅拌棒滑落,他把纸袋放在桌面。
“好吧……这两瓶。”
一瓶是蓝莓,另一瓶是橙花。
都是甜甜的,很香。
砂金撑着脸颊,看着拉帝奥取代他的鼻子帮他感受香水。
“所以呢,你想要什么味道?”拉帝奥一手拿着一支包装精致的玻璃瓶。
“甜一点的那支。”
拉帝奥嗤笑一声:“怎么,打算改行当cake?”
“不冲突,亲爱的,谁不喜欢吃甜点呢?”砂金用食指敲了敲桌面,“或者选你喜欢的味道。哎呀,毕竟今天一整天都会是你离我最近呢?”
“让我来选,我会把所有香水放回袋子。”
“然后呢,拉帝奥。”
年轻的教授把那瓶橙花味的香水放在桌面,另一瓶扔回纸袋:“然后把你的香水整袋从窗户里扔下去。”
砂金最后裹着一身甜甜的橙花味出门了。
他闻起来简直比cake还香,踏出门朝楼上的住户飞了吻:“下午好。”
拉帝奥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以致砂金走进电梯时险些被夹了脑袋。
“下次走路记得看路,”拉帝奥按着开门按钮,“我不想看到门口再多一具尸体。”
“不如伪造成密室杀//人案,”砂金往脖子上比了个刀的手势,“就叫fork密室疑案。”
“我会向大家供述你是自导自演。”拉帝奥说。
“?”砂金挑起眉,“难道我们没有一点同盟情谊吗?”
“哈哈,”拉帝奥也挑起眉,“同盟情谊?”
“这可真让我伤心,朋友,”砂金把手臂搭在拉帝奥肩膀,“我好歹也算你的助手吧。”
“你是说,把我的试管打碎再当成无事发生?”
“呃……”
“还是把我的手稿当成草稿,差点卖给收废品的?”
“错了,错了,拉帝奥,不行的话我把工资卡也给你——”
“谢谢,不缺钱。”
“……”
蜂蜜的埃维金人被教授满溢的班味怼在脸上,连橙花的味道都没这么香了。
“拉帝奥,今天谁坐驾驶室?”
“你想开?”
“乐意效劳。”
拉帝奥拿出钥匙串,发现自己把砂金的车钥匙也一起顺进口袋了。
“……下次别把钥匙堆在一起。”
“我尽量,亲爱的维里塔斯。不过我们两个开谁的车有区别吗?”
当然有,砂金把自己的车漆成了亮蓝色,还没出门路人就已经回头十次了。
“走吧,”砂金接过自己的钥匙,“我们去找乐子——”
现场已经被封锁起来,但很显然没人把假面愚者的死亡真的当回事。
乐子神在上,万一这就是他们寻欢作乐的方式呢?
她坐在一间密室里,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没有呼吸,没有脉搏,从体征上来看,的确已经死亡。
“感觉看这个不如看垃圾桶。”星说。
“从花火小姐上次的记录来看,她被鉴定为fork。而这具尸体是cake。”姬子说。
“没解剖过?”拉帝奥问。
“没有。”
拉帝奥拿出小小的手电筒,往花火身上照了照,然后去看那个找乐子的人:“还要继续?”
“cake啊,”砂金笑眯眯,“要不我们把她剖开看看?”
拉帝奥把手电收回口袋,“原来你是想成为乐子本身,而不是来找乐子的。”
砂金没有任何恼怒:“教授有何高见?”
“流光忆庭的技术,没有剖开的必要。”
“那也行,我们喝一杯去?”
“味觉恢复了?”
“没有,但是能喝醉。”
“自己去喝。回不来给我打电话。”
2、
他们出门发现两个人有两个目的地,但是只有一辆车。
砂金笑眯眯地举起手:“打/劫公/车犯/法吗?”
“犯/法,而且我会在无期/徒刑的申请书上签字。”
“拉帝奥,现在还不是夏天吧,能别说这么毛骨悚然的话吗?”
半吊子侦探和半吊子助手面面相觑,最后决定解除他们黏在一块的状态。
“我打车,”拉帝奥说。
他的车在话语落下的那一刻停在了两位面前,有着蓝色头发的教授就这么消失在车门中。
砂金吹了吹口哨,发现自己的指尖留了一缕拉帝奥的蓝色短发。
卷曲的,像蓝莓一样。
这抹蓝色最后被放进fork的裤兜,他本人跨过马路,奔赴另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去了。
去酒吧接砂金回家已成为拉帝奥每周必备项目。
但凡砂金在半夜十点之后给他打电话,都只要拿起车钥匙出门就完了。
他换鞋的时候忽然想起,砂金自己的车被他开走了。
那串钥匙又被放在玄关,落在大理石的桌面发出咔哒一声。
他把酒吧名字输进软件,弹出来两个地址。
拉帝奥:……
他再次拨通了砂金的电话:“还活着?地址发我。”
听筒对面传来笑声:“我没喝醉,拉帝奥……等我把地址给你。……教授,你的fork实验是不是又失败了,心情不好?”
拉帝奥挂掉了电话。
他的理论和现实再次产生了冲突,fork那该死的本能就是不肯屈服于药剂,让拉帝奥一晚上改了十四版分子式,最后发现该物质不可能被构造出来。
哈,湮灭物质。拉帝奥面无表情地坐进出租车。
他今晚的确心情不佳。
霓虹灯透过车窗在拉帝奥脸上印出重影,让他想起一些往事。
老学究嘲讽他作为cake最终也是被fork吃掉的命运,拉帝奥说无所谓,反正知识能在寰宇间流通就好。
另一个人不是这样,你的所有研究成果都归吃掉你的fork了。
拉帝奥当场把手稿摔在桌上:“这条规定还没被停止?”
“你在想什么啊,拉帝奥教授。当然没有。”
拉帝奥当场写了辞职信,洋洋洒洒两页纸,然后拍拍屁股去搞fork研究了。
转头他就在门口看到自愿应聘来配合研究的砂金——他曾经的大学同学,不熟。
他跟砂金不熟,砂金跟他挺熟的,上来就要交自己的工资卡。
“你们要结婚吗?”这是路过的房东太太批语。
罪魁祸首装出吃惊的样子:“什么时候的事,拉帝奥,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要结婚了?是不是现在去买点喜糖……”
“你能尝得出糖的味道?”
“我能尝出你的味道。”
房东太太从此对他俩有了奇妙的误解,甚至问过他们为什么分房睡。
出租车换了一个抒情电台,拉帝奥惊觉自己在往事里陷了太久,而四周变得繁华又热闹。
他快到终点了。
砂金没喝醉。
他就是喜欢把拉帝奥喊出来接他,他知道他曾经的大学同学这个点不会睡觉,他忙着做研究。
从前他没有借口,如今他有了。
我是你的研究对象,还是fork,自己一个人深夜在酒吧很危险——好让教授知道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
该出来透口气,或者要睡觉了。
砂金甚至没怎么喝酒,他身上橙花的味道里只有一点淡淡的酒味。
拉帝奥坐在他身边:“玩够了?”
砂金问他:“要不要来一杯?”
拉帝奥很难得没有拒绝。
他在大学宣称酒精会影响自己的思考,后来因为有些fork很好奇酒精是什么味道的而写了一份实验报告。
酒水全都由砂金倾情提供,始作俑者耸肩:“我也很好奇,不可以吗?”
“你不是说你分化前喝过酒?”
“偶尔也想不起来那个味道了。”
拉帝奥那时忍住了骂他骗子的冲动。
砂金为他点了一杯度数很低的甜酒,上面放着一只折纸小鸟。
甜酒的甜是蜂蜜的甜,金色的酒液是蜂蜜的金。
倒像是带着少许辛辣的甜饮料,不过味道不错,拉帝奥多喝了一口。
所以最后他们走出酒吧的时候发现谁也不能坐上驾驶座,只能打开手机喊了代驾。
“所以你为什么叫我过来?”
“请你喝酒咯,家里可没有这种原料。”
拉帝奥坐在后座,揉了揉眉心。
“我不认为我要放松心情。”他说。
“好好,我认为你要,你也来了。——逻辑闭环,亲爱的。”
“逻辑不是……算了,”拉帝奥轻轻叹气,“酒很好喝,谢谢。”
这下轮到砂金受宠若惊:“拉帝奥,你真的不需要心理医疗咨询吗?”
“不需要。”
“也不需要和我做一场缓解一下?”
“你的思维又放到天上去了?”
“不,它在月球上呢,然后告诉我今晚是满月。”
车窗外的月亮的确是盈月,歪歪斜斜地照在一对fork和cake身上。
他们更放松地把头靠在靠垫上。
“拉帝奥,我想亲你。”
“……想亲还是想吃?”
砂金歪头,闻言笑得乐不可支:“在大多数人眼里这两者没区别。”
“我是在问你。”
“我啊,我当然是字面意思。”
“即使字面意思在最后变成大多数人理解的那个意思?”
“拉帝奥,我能控制住我自己。”
“除非你的大脑皮层不再运行了,不然fork把cake吃掉是本能。”
“有那种去除大脑皮层的手术吗,比如剖开大脑把这部分本能切掉……”
“可以,解剖到一半你会变成尸体。”
“拉帝奥,冷笑话?”
“事实。”
“但听起来很幽默。”
拉帝奥的手机铃声这时响起来,他推开车门,接了电话。
“谁这么晚还打扰你?”
“花火的尸体,又一具。”
“噢,看来我们又有新乐子了。”
3、
拉帝奥偶尔会接来自无名客的委托,其中大部分是要他扮演侦探。
砂金对此表示非常感兴趣,有时候不惜翘班也要陪拉帝奥饰演华生。
“没事,工作没了可以再找,”砂金发表著名言论,“跟你出去玩——我是说,出去当侦探的机会可是去一次少一次。”
他们今天又是一起到的现场。
砂金只请了半天假,他问拉帝奥:“要不要跟我赌一把,这次又是假面愚者的无聊把戏?”
拉帝奥不置可否。
他们走进去的时候,姬子已经在门口等了。
“这次的情况有点特殊,”姬子说,“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拉帝奥拦住了砂金想要进门的动作。
这次的尸体被剖开了,场面并不适合非专业人士看。
“还是cake,”姬子移开目光,“麻烦你了,拉帝奥教授。”
砂金在外面和姬子聊天。
“你还觉得这是乐子吗,姬子小姐?”
“不好说。假面愚者的行事风格从来无法预测,不过这次由于没有伤人,只是拿自己当乐子,所以我也不知她想要表达什么。”
“唔……”
“砂金先生有什么看法吗?”
砂金抬起头,摩挲着下巴:“被剖开的cake,倒让我一些社会矛盾。”
“的确。虽然现在命令禁止fork私自食用cake,这类命案还是经常发生。”
“她或许是想挑起矛盾,但我总觉得这个目的怪怪的。”
“砂金先生,何出此言?”
“你看,她明明可以把自己伪造的尸体投放在电视荧幕上,现在这件事却只有我们几个知道。是否不太符合假面愚者的作风。”
姬子垂下眼:“确实。希望拉帝奥教授那边能有新发现。”
“只有心脏被剖开了,”拉帝奥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处理干净身上所有的痕迹,“手法非常专业,像是专门学过医学解剖课。”
“其他呢?”姬子问。
“没有其他线索了。不排除完全是恶作剧的可能。”
“辛苦你了。”
拉帝奥朝姬子点头:“报告我写完后会发到邮箱。”
砂金也朝姬子挥手,又忽然想起什么:“星今天没来吗?”
“她呀,看了这个要吃不下饭。让她出外勤去了。”
“你说得对。拜拜咯。”
“再见两位,慢走。”
他们的车停得有些远,因此他们半路就开始闲聊起来。
“你觉得是什么情况?”砂金站在人行道的边缘,像在玩小小的平衡木。
“信息太少,每个可能性的概率相似。”
“比如说?”
“比如,这是花火单纯的乐子。比如,这是有人雇佣她这么做的。”
砂金皱了眉,摇头叹气:“这就是我不喜欢和假面愚者喝酒的原因,你永远不知道他是单单想看乐子,还是藏着目的看乐子。”
“绿灯了,”拉帝奥说,“小心右边的车。”
“拉帝奥。”砂金过斑马线的时候忽然喊他的名字。
“嗯?”
“你还记得我们大学毕业的那顿饭吗?”
“记得。”
他们走上高一阶的人行道。
“那时候真心话,问你在场有没有喜欢的人,你为什么不回答?”
“不回答也要理由吗?”
砂金笑起来:“你那时候从来不喝酒,一整杯下去全班都惊呆了。”
“从来不喝,不等于不会喝。——你忘了那篇酒水味道实验报告是我写的了?”
“啧啧,拉帝奥。不会那时候在场的,真的有你喜欢的人吧?”
“有。”
“?”
砂金停下脚步,拦住拉帝奥的去路:“等等,谁?”
“你。”
“啊?”
拉帝奥弯起唇角,有点像冷笑:“不信?”
“等等,”砂金摆手,“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你也从来没问过。”
“拉帝奥,你也从来没想过表白?”
“没有。”
“就算我当你的实验对象?”
“是的——可以让开了吗,这段路我们已经多走了五分钟。”
砂金把手搭在拉帝奥的肩膀上。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教你怎么追人。”
“怎么追?”
“比如,当着跟他说我喜欢你。——或者,欲擒故纵,让对方来找你。”
拉帝奥看着砂金。
“呃,拉帝奥,我的意思是——”
“算了,我投降,”砂金笑起来,“我们现在可以在一起了吗?”
他们在一起和没在一起的生活没什么区别。
尤其是砂金和房东太太说的时候,得到一个非常大的问号。
房东太太锐评:还是你们小年轻会玩。——然后拿着房租游荡离开。
拉帝奥今天的试剂是蓝莓的蓝。
很漂亮的颜色,像用拉帝奥的发尾萃取出来的云彩。
“会有医学奇迹吗?”砂金笑眯眯地调侃,“还有,我什么时候能亲你。”
拉帝奥把玻璃归置整齐:“如果你不想之前的努力都功亏一篑的话,请。”
砂金被噎了一下,拎着试剂的手差点把里面的液体甩出来。
拉帝奥帮他扶住杯子。
“还是没有味道,”砂金遗憾地说,“教授,fork这么难搞定吗?”
这话不知道是在内涵哪件事,总之拉帝奥轻飘飘地看了砂金一眼。
“确实难搞定。”
砂金笑起来,杯子被放在桌面。
拉帝奥接住倒倾下来的砂金,他们交换了一个亲密的拥抱。
“第三具尸体,”砂金跟着拉帝奥走进现场,“假面愚者真是没完没了。”
这次的尸体是fork,和第一次一样,看起来非常完整。
拉帝奥弯下腰,打算像往常一样观察,忽然看到花火腰侧放着一个按钮。
样式拉帝奥很熟悉,是连着炸弹的按钮。
而花火恰好在此时睁开眼,眼中的花瓣层层绽开。
“哎呀,亲爱的,终于演到第三次了,前两次实在是太无聊,我差点第一次就按下这个按钮——”
“砂金,后退——”
“没用的,亲爱的,他离开与否并不影响我的演出,”花火笑眯眯地按下按钮,“因为我的目标始终是作为cake的你啊,拉帝奥先生。”
嘭——
拉帝奥把砂金推到地面,并为他挡住了大部分冲击。
他昏迷了。
4、
砂金闻不到空气中铁锈般的血腥味。
他的脑子里只有香气、香气、蓝莓、糕点、甜的、甜的——
前所未有的饥饿感袭击了他,迫使他蹲下,并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停下来,该死,停下来。
那是维里塔斯·拉帝奥,不是你的食物。
他是你的同伴,你曾经的同学,他是你的恋人,他——
但,蓝莓原来是这么香的吗?
又甜又软,连血液闻起来都是这么可口,遑论如果一口咬上颈部的动脉,甜味一定会像泉水一样涌出……
停,砂金。停,卡卡瓦夏。
不能由本能控制你,拉帝奥的手臂需要包扎,天哪,他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
砂金从一旁的柜子里翻出医疗箱。
他曾经学过急救知识,这作为fork的强制课程被安排在每个阶段。
看出血量,应该没有伤及动脉。
为防止感染,应当先清创。
手术刀因为动作不稳,哐当掉出箱子。
是刀。
想……
想剖开拉帝奥的胸膛,品尝那颗心脏的味道——那颗跳动的、充满生命力的心脏。
砂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取出消毒用的酒精,给拉帝奥清理手臂上的碎片。
花火的炸弹威力不大,但都是碎片,把拉帝奥的皮肤切得面目全非。
居心叵测的假面愚者——创口越多,砂金就越感觉拉帝奥香。
沾了碘酒的棉球压在细小的伤口上,把干涸的血液擦掉,又涌出了新鲜的。
砂金闭上眼。该死的。
再这样,他就真的要低下头去咬了。
深呼吸,卡卡瓦夏。不要吃掉他。
砂金重新睁开眼,冷静地处理拉帝奥的伤口。
等棉球压在最后一道伤口时,他的手腕被握住了。
砂金低下头,看见那双金红的眼。
“你受伤了,”拉帝奥说,“头上在流血——”
被炸弹震晕的教授试图坐起来,但脑中一阵疾痛,让他握紧了砂金的手腕。
砂金松了口气:“拉帝奥,你能自己走出门吗?我想,我、呃、我可能要离开一会。”
“离开?”
“太香了。”
拉帝奥醒来之后,这股香味更浓了,简直要把砂金的鼻子和感官统统淹没,像迷失在这片空间里的怪物一样,最后把拉帝奥虔诚地剖开。
拉帝奥低下头,攥住砂金的手指依然没有放松。
“我们来做。”
“什么,不行,拉帝奥你疯了——”
“不,我们来做,”拉帝奥死死地钳住他的手腕,“实验可以进行到下一步了。”
药是用纸袋装着的,放在拉帝奥的前胸口袋里。
“我每天都会改良,”拉帝奥说,“现在这个版本对人体来说没什么副作用。它的效用是压制fork把cake吃下去的欲/望,现在我们在测试的是……你。”
砂金猛地抬起头。
“疯子,”砂金咬着牙,“你分明是比我还疯狂的赌徒。”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拉帝奥的眼睛映出砂金的身影,“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我被你吃掉。”
“最坏的结果?维里塔斯·拉帝奥,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作为cake挑衅一位fork是什么结果——”
“第一,你不一定打得过我;第二,你后面的医疗箱里有麻醉剂。”
拉帝奥终于捱过头晕,坐直身体:“现在,告诉我你愿不愿意配合我的实验。是吃下这颗药,还是转身离开,当作无事发生。”
砂金咽下口水。
他饿了,他现在就要把那颗该死的黄色药片扫开,然后开始享用自己的蓝莓蛋糕。
不。不。
维里塔斯信任他。
他现在应该咬下去的,不是那块香甜的蓝莓蛋糕,而是这片苦涩的药片。
砂金想要接过药片,他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即使握成拳,还在不停颤抖。
cake的手指搭在了fork颤抖的指节。
“砂金,放松,”拉帝奥抵着砂金的额头,轻声说,“张开嘴。”
砂金张开唇,被cake吻进口中,和蓝莓香味一起充斥在口中的,还有那片小小的药片。
蛋糕从口中滑出去,低声说:“咽下去。”
药片顺着甜味的津液滑下砂金的喉咙。
“然后,尽情享用吧。”
砂金从没含过男性的性器。
对fork来说,cake的精液也是一道大餐。
拉帝奥的手指放在砂金的脸颊:“放松点。”
砂金放松喉口的肌肉,让拉帝奥的阴茎进得更深。
他的牙关想要收紧,该死,天知道他多想直接把拉帝奥用更血腥的方式吃下去。
他的下巴被强硬地捏住了,拉帝奥的声音严厉起来:“放松,不然我会卸掉你的下巴。”
深呼吸。
砂金终于捱过那阵饥饿感。
他感到阴茎在口中胀大,喉咙里涌上来甜味。大概是拉帝奥硬得流水,让他尝到一点甜头。
于是砂金开始用柔软的舌舔舐,讨好这根性器,让他给予自己更多的甜头。
前端溢出来的水液越来越多。
甜的,蓝莓的,混着腥膻的味道,充斥在砂金的口腔里。
这让他感到满足,几乎要叹气;但他的口腔正被阴茎占满,被蓝莓的味道占满,连叹息都是多余的。
他只要享受自己的cake就好了。
砂金听到拉帝奥没压住的喘,压在自己肩膀的手指用力,像是推拒又像不准逃离的禁锢。
金发的fork在最后得到自己的奖赏。
他在用牙齿轻轻咬在阴茎上时,拉帝奥射在他的喉部。
蓝莓的甜,蛋糕的美味。
fork把战利品尽数吞入喉中,然后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请吧,维里塔斯。请把我填满,尽情地、尽情地——”
把一切都献给fork吧,他不会拒绝,他会一滴不剩地吃下去。
拉帝奥扶着他的腰,把人压在桌面上。
“可能会有点疼。”
“没关系的,拉帝奥。”
他会把疼痛咬碎,而后一并吞入腹中。
没有润滑,砂金还在催促:“拉帝奥,快点——”
拉帝奥用唾液。
这对砂金来说依旧是一道美味,并且这人对于拉帝奥前期的扩张表示非常不解:“你可以直接插进来的。”
“会受伤。”
“你不急吗?”
一根粗硬的东西抵在后穴。
他们都很急,急着把对方吃掉。
拉帝奥的阴茎很慢地插进后穴,砂金虽然被压在身下,此时却要当起主导:“再深一点,”
如愿以偿。
他被插得顶在桌子上。阴茎碾过后穴让他自己的也硬起来。
拉帝奥压着他的手臂,把人困在桌子和自己之间。
他的动作很深、很快,好像和fork闻到cake的味道一般,失去了部分理智。
阴茎还在胀大,拉帝奥把自己的fork喂得很满。
砂金从快感里捱过来时,眼睑已经全湿了。
他被自己的生理性眼泪搞得视野一片模糊,身后拉帝奥一撞,泪水就由眼眶砸到桌面。
“拉帝奥、呃,等等……”
“慢点——”
身后的人充耳不闻,依旧死死地压制着他。
“和我、接吻!”
只能闻到那股蓝莓的味道实在是太致命了,拉帝奥手上的伤口大概重新裂开,他闻到带着铁锈味的香。
他被翻过来,和拉帝奥面对面。
紧接着是吻。
铺天盖地的蓝莓味将fork的味蕾包围,砂金强硬地把舌尖抵进拉帝奥口中。
拉帝奥已经放松下来等他咬,可到了最后是吮吸。
温柔的,像一对真正的爱侣。
与此不同的是拉帝奥身下的动作。
他顶得很深、很重,两个人都从鼻尖呼出湿热的吐息,最后由唇舌交织在一起。
砂金因为吃饱了的满足而眯起眼。
他们亲吻暂歇,砂金抵在拉帝奥的颈窝喘息。
他或许应该咬上去,他或许应该剖开拉帝奥。
那样可以将他喂得更饱。
但是饱腹感终究只是一时。他想要永远、永远享受自己的cake,他就必须收起獠牙。
拉帝奥的颈间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房门外的动静渐渐停了,而室内还很温暖。
他们仍在互相享用对方。
5、
“……你那天给我吃的药片、只是维生素C?”砂金像炸了毛的猫,“维里塔斯·拉帝奥,亏我这么相信你,你到底演了我多少次?”
“恢复味觉的药剂是真的。你喝这个。”
砂金狐疑地拿过拉帝奥递来的杯子。
蜂蜜味的,好喝……不对。
他能尝到甜味了。
拉帝奥看着他的表情:“看来我的实验成功了。”
砂金放下杯子:“你还是那个天才,拉帝奥。”
“庸人而已。”
“所以那天为什么给我维生素?”
“为了证明fork在遇到cake的时候不是失去理智的怪物。这个实验也很成功,谢谢你,砂金。”
砂金挥了拳:“得陪我出去约会、还有喝酒才行。”
“随你安排。”
“还有花火是什么情况?”
“某些疯子不希望我继续研究fork设下的陷阱,他们觉得我会被哪个路过的fork吃掉。”
“剩下的全是花火的乐子咯?”
“可以这么说。”
“今晚可以一起去喝酒了,拉帝奥。”
“我记得你说你分化以前喝过酒。”
“我也说过我想不起来那个味道了。”
“骗子。”
拉帝奥最后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他得到砂金摇头晃脑地哼,还有笑。
“去不去?”金发的蜂蜜fork问。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