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砂】桃色陷阱

砂金好像在追求拉帝奥,又好像不是。砂金好像喜欢拉帝奥,又好像不是。充满不确定性的赌徒从不按照常理出牌,暧昧轻浮的言语,忽然拉近的距离,一切的一切都像蓄意而为,却又在发出疑问之前抽身离去,显得又像是被撩拨的人自作多情了。
拉帝奥对于砂金来说应该是特殊的。
自从他们成为合作对象开始,拉帝奥就不可避免地被砂金那张扬的侵略性的美吸引视线,那是打破了他所有知识体系的存在,第一次见面就让他怀疑了一瞬间早已学得通透的概率学。
怎么形容砂金呢?
见得最多的应该是他在任务期间疯狂的作风,不计成本地放手一搏,将自己的命全押在赌桌上,在诡谲的舞台上玩弄人心。拉帝奥是他的合作对象,也是一个观察者,在一次一次的任务中逐渐看清这块名为砂金的宝石——他的底色从来不止疯狂,更非轻浮——得出这个结论时,拉帝奥甚至有一秒恍惚。这与砂金的第一印象完全不符,不是吗?
这位赌徒先生和他第一次见面时,可是直接对着自己的胸口来了三枪,他被那一幕吓到,但差点吃了枪子儿的本人却是耀武扬威地冲他炫耀羽毛,而之后无数次死里逃生的任务结束,面对把他捞进医疗仓的拉帝奥,砂金也是这般模样。
“你不觉得这是利益最大化的方式么,教授?况且,我可是活了下来,你看,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这种对话出现了无数次,他有一套自己的歪理,每次争论都是以拉帝奥的败北做结。
如果用学生来形容砂金,那他就是一个过程全都乱了套,却出人意料地得出了正确结论,于是用自己的歪理理直气壮顶嘴的坏学生。但他足够聪明,这一点就连拉帝奥也不得不承认。
砂金出身自偏远的荒星,从小就在深渊中为自己拼出路,他没有受教育的机会,却比很多受过教育的人更优秀。如果他生于阳光下,必定是一个足够聪明的学生。但人生没有如果,在拉帝奥遇到砂金的时候,这块宝石就已经长成了如今的模样。
张扬,轻浮,疯狂,不在乎自己的命,但又拥有自己的底线和想要守护的东西。在拉帝奥眼中,这便是对砂金的初步认知。
然而,这些只是砂金的一部分。
不知从何时开始,砂金在拉帝奥面前更多地展现了他的另一面。
幼稚,放松,聒噪但并不招人烦,或许是得到初步信任的体现,砂金不再防备拉帝奥,相反,这只聪明的孔雀以极快的速度摸透了拉帝奥的性子,他们的相处变得不再是公事公办,砂金喜欢和拉帝奥呆在一起,卸下防备后他好像将拉帝奥完全划分进了自己的领地之内,就连声音也带上了甜蜜的勾子,这样的砂金毫无疑问地有着不可抗拒的魅力。哪怕是拉帝奥,也一次又一次地妥协在砂金的撒娇攻势下,赴了一次又一次在他看来或幼稚或浪费时间的约。第一次只是一顿午餐。
拉帝奥记得清楚,那是某一次任务期间,砂金听说那颗星球有一种特产禽类十分美味,于是对他发出邀请。他们当时正在讨论任务细节,然而,当拉帝奥说完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后,却见砂金在发呆。
拉帝奥忍不住用石膏书敲了砂金的头:“赌徒,你究竟有没有认真听我说?”
“奥,教授……”砂金揉了揉脑门,前言不搭后语地道:“要不要吃午餐?”
拉帝奥被砂金心不在焉的态度气了个半死:“你究竟知不知道计划已经进入关键期,如果我没记错,是你叫我过来讨论接下来的行动计划的。”
“哎呀,也不差这一顿午餐的时间~”砂金打了个响指,他没被拉帝奥的冷脸吓到,反而笑眯眯地贴了上去:“你知道吗?这颗星球有一种肉质十分鲜美的禽类,你难道不想尝试一下吗?嘿,我本来也打算一个人去试试,但突然想到,我们好像还从来没有单独吃过饭呢,这可不符合我的交友准则。这顿我请,如何?奥……对了,我现在订餐厅不知来不来得及……”
“……”拉帝奥被他不靠谱的言行噎得无语至极。但幸好这次的临时起意只是去吃午餐,而不是突发奇想又把自己推进更危险的深渊。内心深处大概率是松了口气的,在砂金聒噪的空挡,拉帝奥应下了邀约。
妥协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拉帝奥觉得这句话是真理。
那次邀约或许是被那只聒噪的孔雀接收到了什么信号,总之,在那之后,类似的邀约接二连三,砂金在他面前越来越放松,像是一只卸下防备的野猫在阳光下放松地伸懒腰,走过来蹭蹭他并且露出柔软的肚皮。
很难说砂金是不是故意的,但他总能挑到拉帝奥被烦得恨不得立刻干掉全宇宙所有蠢货的时候出现,嬉皮笑脸地调侃一番,然后提出无用且浪费时间的邀约。
笑死,他会和砂金去做这种无聊的事吗?
……好的,他会。
时间久了,拉帝奥开始习惯身边多了一个聒噪的雄性雉类,砂金是与他完全不一样的人,如果说拉帝奥的世界是充满黑白与逻辑的,那砂金的世界就是混乱无序,但又张扬绚烂的彩色。就像黑夜染上烟花,黑板画上彩色的粉笔画,或者单调的街角墙壁上美丽的涂鸦。办公室多了花里胡哨的摆件,教师用书上偶尔会出现偷偷夹进去的便利贴,家里门口的挂衣架上多了几件大衣,客房有了常驻客,打开冰箱还有某只孔雀吃剩下的半包薯片。
久而久之,拉帝奥开始听见关于他们的传闻,但回想起砂金的所作所为,都停留在恰到好处的程度,哪怕往那方面多想一分一毫都像是他在自作多情。
只是有时候,思想就像脱缰的野马,并不受主人控制,等拉帝奥意识到自己想到砂金的次数越来越多的时候,这件事已经隐隐超过他理性的范畴了。这种时候若想回归理性,最聪明的做法无疑是远离罪魁祸首,但出乎意料地,拉帝奥并不想那样做。
拒绝的结果不过是在砂金的撒娇下再次妥协罢了,这种事拉帝奥经历了太多次,按照效率最高的做法,他应该干脆地答应那些邀约,但每每这时,拉帝奥都要先拒绝一番,似乎砂金邀约,拉帝奥拒绝,砂金死缠烂打,拉帝奥妥协变成了固定流程,少了任何一个环节都不完整。
拉帝奥也说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幼稚的行为明明并不符合他效率至上的做事准则。
但是,管他呢,面对砂金这个混沌体系,他打破的所谓原则还少吗?
于是在某个被学生论文气个半死的午后,拉帝奥好像脑子短路了,或者说,终于被那些笨蛋学生前言不搭后语的论文气疯了,他放下了折磨他脑子和眼睛的论文,第一次向砂金发出了幼稚且浪费时间的邀约。
当然,砂金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是那副张扬骄傲的模样,至少拉帝奥见过,砂金更狼狈落魄的样子。
拉帝奥记得,是一个下雨天。
他知道砂金不喜欢雨天,但并不知道原因。拉帝奥并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只是默默记住了砂金讨厌下雨。
那个雨天他们还在出外勤,由于工作分工,砂金和拉帝奥的落脚点不在同一处,但就在计划接近尾声的一个雨夜,拉帝奥在门口捡到了一身伤的砂金。
应该是刚刚经历过武力冲突,肩膀处,腹部,右小腿,伤口上还在出血,砂金脸色发白,靠在拉帝奥的门口,看到他时虚弱地扯了一个笑。
这个笑并不好看,他本人也蔫成了霜打的茄子,什么张扬浮夸全都消失不见,可怜巴巴地坐在他的门口,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他顶着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任由雨水爬满脸颊:“教授,你回来啦。咳咳……如你所见,我现在有点不太好……好心的教授能收留我一晚吗?”
该死的。
拉帝奥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但比指责更先到来的反应是立刻抱起砂金为他处理伤口。
有时候拉帝奥会想,砂金每次出任务都这么不要命,他不会怕吗?不会痛吗?答案是当然会,拉帝奥看得到砂金藏在赌桌下颤抖的手,也看得到处理伤口时发白的脸色和紧抿的唇。只是他伪装得太好,会发现他的伤痛的人寥寥无几。
处理完伤口拉帝奥松了一口气,这次的伤没有看起来那么重,或许是雨天加倍了狼狈,或许是靠在他的门口看起来太可怜,才让他难得失了冷静。
担忧的石头落了地,拉帝奥看着砂金苍白的脸,很想骂他几句,但看他靠在床头虚弱无力可怜兮兮的样子,话到嘴边,连一句重话也说不出来。
偏偏那个罪魁祸首还笑得出来,他像是意识到了拉帝奥的妥协,得寸进尺地伸手去勾拉帝奥的手指:“教授,别生气啦。”
“……”拉帝奥欲言又止。
“还得谢谢教授收留我呢。我讨厌雨天,能在雨天得到教授的援助真是再好不过了。”砂金弯眸笑着,拉帝奥没挣开,他又勾了勾拉帝奥的食指,讨好般地撒娇:“对不起嘛。”
“……”拉帝奥叹了口气。
他该怎么和这只虚弱的雉类动物解释,他并没有生气,只是在担心,担心他的身体,担心他的伤。
“我得承认,我今天做法激进了点。”砂金轻声道,“可是今天是下雨天,让我想到不好的回忆。”
“什么?”
“你知道吗,他拿你来威胁我。”砂金轻嗤一声,拉帝奥知道这个“他”是谁,这次任务的目标对象,这颗星球的首领。但这有什么特殊的吗,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被那个蠢材算计到。
“我在下雨天失去了我的姐姐,在下雨天失去了我的族群。我重要的一切都被雨水带走了,而他在下雨天威胁我要杀了你。”砂金垂眸,拉帝奥感受到他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食指:“为了合同,我留了他一条命,但我不喜欢跳梁小丑踩在我头上耀武扬威。所以,我杀了他的贴身管家,并收下了他一条腿做报酬。”
“你……”
“你觉得我是个可怕的人吗?”砂金打断了拉帝奥,似乎并不想听到他的回应。他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笑来:“因为一句威胁,我杀了一个人,切了一条腿。”
“不。”拉帝奥设身处地想了想,道:“如果是我,我会收下他的四肢。”
“哎呀。”砂金意外地歪了歪头,笑了:“没想到啊教授,你比我更可怕呢。”
“呵。”拉帝奥轻呵了声,给砂金端来一碗姜汤,他没再问别的,也没有说别的,只将那碗汤递给砂金:“你淋雨了,喝了它吧。防止发烧。”
“好吧。”砂金接过来,皱着鼻子喝了一口,被姜的味道刺激出了天崩地裂的表情:“噫……教授,这玩意儿可真难喝……”
“祛寒,忍忍吧。”拉帝奥道,“明天发烧很麻烦吧?”
“也是……”砂金叹了口气,捏着鼻子把它喝完了,最后一口汤咽下时,嘴里被塞了一块甜甜的圆球,砂金眨巴眨巴眼,将圆球用舌头顶着在嘴里滚了一圈。
嗯。蓝莓味,他喜欢。
“教授,你可真贤惠呀。”砂金笑眯眯地调侃。
“行了,快睡吧,有那个贫嘴的时间不如多休息一会儿,养精蓄锐。”拉帝奥将砂金仔细塞进被窝,将自己的床让给了他:“我知道你向来喜欢一个人执行高危计划,但是,”拉帝奥停顿了一下,“但是,基于你糟糕的身体状况,我必须提问,明天需要我帮忙吗?”
“哎呀,教授亲自来陪我赌命吗?真是荣幸……”砂金笑眯眯,在拉帝奥不赞同的目光下笑得花枝乱颤。
“可以哟~”
他这样说。
拉帝奥叹了口气。不知道这是叹气,还是松了口气,总之,拉帝奥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有他在,至少能保证砂金的生命安全。想着,他关了灯:“晚安。”
“哦,教授,请等等。”砂金道。
“怎么了?”
“我怕黑。”被窝里的孔雀胡言乱语。
“……”拉帝奥无语至极:“说谎也得说一个靠谱的吧,赌徒?”
“嗯哼?那你信不信嘛?”
“……”拉帝奥给砂金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
“那我还怕冷呢。”砂金又道。
拉帝奥果断打开空调。
“还是不行,我怕……”
“赌徒,你最好不是故意找茬。”拉帝奥黑着脸。
“哎哎,没有没有,”砂金讨好地笑笑,“我是想说……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拉帝奥紧绷着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砂金看着他,“我是认真地发出邀约的,亲爱的教授。”
“……你,”拉帝奥几次张口欲言,又憋了回去,最后在砂金戏谑的目光中恼羞成怒:“该死的孔雀,你对谁都这么轻佻吗?”
“当然不了教授,自从我独自摸爬滚打后,这还是第一次和人这么亲近呢。”砂金笑意更深了,“没准是因为教授让我有一种家人的感觉,谁知道呢?”
拉帝奥:“……”
“教授,你行行好,可怜一下我这个被揭了伤疤的病号吧。如果我一个人睡,今晚可能要失眠了。”砂金拖长了调子,像在撒娇,他很快地捕捉到拉帝奥的动摇,笑眯眯地眨眨眼:“教授~拉帝奥?维里塔斯?或者你想听……维里哥哥?”
“够了,闭嘴。”拉帝奥没好气地打断砂金那些腻人轻佻的称呼,为了让聒噪孔雀闭嘴,他妥协地抱了一床被子,躺在了床的另一侧。
砂金毫不见外地往拉帝奥怀里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了,像只餍足的金色猫咪:“晚安~”
小骗子心安理得地睡了,拉帝奥搂着他温热的身体,用体温捂热了冰凉的手和脚。均匀的呼吸打在颈侧,拉帝奥难得失眠。很糟糕,拉帝奥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名为满足的情绪在脑海里横冲直撞,不得不承认,他喜欢这样的接触。
今天的事情超乎预料了,理智在向他发出警告,面对砂金,他开始变成一个由感性支配的蠢货,或许有一天,他会再也逃不开名为砂金的网。
但是……
拉帝奥叹了口气。
他将怀里的人更深地搂紧了,小心地掖了掖被子。
晚安。
再后来,下一个任务砂金又毫无意外地赌上了性命。
拉帝奥奔赴最终战场的时候,他正在高楼之上,对峙的氛围剑拔弩张,砂金的大衣在楼顶的风中猎猎作响,他像一个在死亡的边缘跳舞的疯子,只要一着不慎,他就会被埋藏的炸弹炸得稀巴烂。
耳麦中他听到砂金滴水不漏的谈判话术,马不停蹄地赶往现场。快一点,再快一点。紧张的情绪随着耳麦中逐渐谈崩的辩论愈演愈烈,车速飙到了极限,越过车流,在大楼的楼下停车,轮胎和地面摩擦出了刺耳的噪音,拉帝奥飞快停稳车子,听见耳麦中砂金带笑的声音:“教授,我要跳下来了~”
“该死的赌徒,你要——”
“砰——!”
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楼顶的炸弹被引爆,拉帝奥有一瞬间的头脑空白。
他本能地抬头向上看,目之所及的地方,一个张扬的黑影从天而降,手腕上链接着钩索,缓冲着他下落的速度,最后几米他收了绳索,一声“教授~”被风送进耳朵,他扑向拉帝奥与他抱了个满怀。
这一刻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的心头无名火起,语气很差地骂道:
“疯了,你真是疯了,该死的赌徒,你知不知道你从多高的楼顶跳了下来?!”
“我当然知道。”罪魁祸首还笑得出来,他讨好似的蹭了蹭拉帝奥的脖子,“但你接住我了,教授。”
那一刻拉帝奥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声,他知道自己完蛋了,哪怕明明看到了砂金手腕上有钩索,哪怕没有人在地面接着他也能安全落地。
就像砂金从一开始越过同事那条线接近他,向他展示自己的魅力,锋芒毕露的一面,疯狂的一面,放松的一面,信任的一面,落魄的一面,狼狈的一面。他保持着轻佻的态度,恰到好处的距离,像猫一样撩拨过后便抽身而去,像是从没有越界的心思,却又恰到好处地动人心弦。
或者说,一切都是蓄意而为,但一切都裹挟真心,他是故意的,那又怎样,他也确实剖开了真实的自己。聪明的拉帝奥教授能够看穿这点小把戏,但人不可能时刻保持理智,哪怕天才也不能,更何况他是一个庸人。
此时反应过来或许已经迟了,他早就掉进这个陷阱中了。一个小骗子蓄意而为的桃色陷阱,他已然看破,但甘愿沦陷。
那么现在,你会给出什么答案呢?
拉帝奥捏住砂金的下颔,吻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
他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得知这一消息的所有人都表示非常惊讶,一部分是在惊讶凶巴巴的拉帝奥教授居然找到了对象,而不是和知识过一辈子;而另一部分是在惊讶砂金这个玩命的赌徒居然会选择发展一段恋爱关系,最疯的一个竟是最先谈恋爱的;最后一部分则是在惊讶这两个性格行为完全南辕北辙的人居然能搞在一起。
最惊讶的是托帕。
作为和砂金比较熟的同事,或许也算朋友之一,托帕是知道砂金很早就看上了这位博学的教授的。当初他们甚至打了赌,托帕死也不信砂金能得偿所愿,但砂金看起来非常自信,他笃定自己能成功。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你给拉帝奥教授灌迷魂汤了?”托帕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不,用药物达到目的可没什么意思,就像在赌局中出千,无聊至极。”砂金耸了耸肩,他终于换掉了那身骚里骚气的衣服,虽然还是改不掉的张扬浮夸,但至少把该遮的都遮了个严严实实。只不过原因或许并非是换了口味这么简单……
托帕将目光从砂金脖子上的吻痕移开,在放弃追问避免吃狗粮和继续追问满足八卦心之间毫不犹豫地选了后者:“那你怎么做到的?拉帝奥教授看起来就不是好追的……”
“哼哼。”砂金弯着眼,“或许,你听过一个说法。”
“什么?”
“追求和告白都是小孩子才做的事,而成年人选择直接勾引。”砂金随意地拨弄着手上的指环:“变成猫,变成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你猜,他坚持到了哪一步?”
“……打住。”托帕立刻叫停:“我并不想听你们那些恋爱过程……”
“嗨呀,但是教授也真的难追,他坚持到了最后一步。当然,还是我技高一筹~”
“闭嘴吧你!”托帕眼疾手快地从旁边的桌子上插起一块小蛋糕,恶狠狠地堵住了烦人同事的嘴。
砂金唔唔两声,模模糊糊地发起问话:“蓝唯味,告授过的,要无要抗抗?”(蓝莓味,教授做的,要不要尝尝?)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托帕恶狠狠地放下了叉子,“再说一句,我就把你炫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真是抱歉啊,你怎么知道拉帝奥给我做了小蛋糕?”
“啊啊够了!我雷理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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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砂好会钓:pleading_face:还叫维里哥哥呢,小甜心

专钓拉帝奥,把蓝莓钓成翘嘴!:face_savoring_food::face_savoring_food::face_savoring_food: